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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复你主人,一有消息,我会来通知。”
阿四深深施了一礼,就自己退了出去。
冯子舟就已把那封信拿起来,景墨也站起来看那帖子。
那是谢家强的拜帖,背面写了两句,请聂小蛮尽力查明真凶,又说信是掌灯时从茶楼里送来的,也许有助追查,故而差阿四送来。
“哎!
这是一个意外消息!
聂大人,你瞧瞧。
可靠得住?”
这是冯子舟读信后的看法。
景墨放了帖子,又走过去瞧。
那是一张八行信纸,完全写满,小楷字很也潦草难看,不成章法。
那信道:“我听闻你家发生了凶案,现在有几句忠告。
昨夜子时相近,我在你家门前经过,睹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从你家门口里出来。
那人的动作鬼鬼祟祟,形状十分可疑。
因此我特地注意起这个人来,虽没有瞧得清楚,但我明明看见他戴一顶红结的四方平定巾,帽子下面,白发像雪,似乎那人的年纪已大。
他身上袍褂的颜色怎么样,我虽不敢证明,但一定都是群青色,非青即黑。
我是你家同里的邻居,既有所见,不敢不告。
不过这个人是否和凶案有关,请你们自己斟酌。”
聂小蛮的目光在信笺上停留了好一会,忽然咬着嘴唇,瞪住了深思,接着他摇一摇头,把信笺授给景墨。
这封信上下都没有署名,信面上只写着“一道巷德仁里甲号谢宅收”
字样。
信中所描述的那个人,景墨自然认识,他记得司马鹰扬的绒帽上当真装着一个鲜红的结子,以及那乌绒下的白发,黑白相衬,越发容易惹眼。
此外鹰扬的身材果很高大,紫袍玄褂,当然也算群青色。
那么信上所说的这个人可就是司马鹰扬吗?当景墨默自估计的时候,聂小蛮和冯子舟的眼光同时都警觉地看朝他的脸上。
冯子舟先问道:“苏上差,你在想什么?”
景墨踌躇了一下,没有回答。
聂小蛮也接着说:“我知道,景墨,你对于信中所描写的人是认识的?对不对?”
景墨心理剧烈地斗争着:“我还能替鹰扬隐瞒吗?情势上已不容我回护私交了!”
几番斗争之后,景墨只得将自己心中的怀疑,照实说出来。
冯子舟听景墨说完,大惊道:“那真是司马鹰扬吗?那么这信中的话一定靠得住了。”
聂小蛮却不动声色地交抱着两膝,慢慢地向景墨说道:“你即使不说,我也早已知道了。”
冯子舟道:“你也早就疑心司马鹰扬?”
聂小蛮点点头:“我刚才已经说过,用不着秀棠的证明,我已经知道那其三个人,你忘了?”
冯子舟高兴起来:“好极了!
我还以为有什么人谎报案情,现在看起来,话是可信的。”
聂小蛮重新看了看那封匿名信,答道:“以常理论,这报告似乎是实在的。
不过,虽然自称是同里的邻居,但写得很是潦草,又不署名,显然写信人有要掩藏的真相。
这又是为什么呢。”
冯子舟满不在乎道:“我以为只要说话实在,别的都不成问题,即使要彻底追究,好在德仁里只有十几个石库门,也不难查出那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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