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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蛮低头不答,把信折好了,放进他自己的袋里。
冯子舟很不耐烦地说:“聂大人,我们既然知道凶手是司马鹰扬,应当立刻进行哩。”
聂小蛮站起来,负了手在身后,一点没有着急的意思,慢慢地答道:“我看还得继续等待,不能够立即动手。”
冯子舟着急道:“还等什么?”
聂小蛮道:“你该知道司马鹰扬算是一方名士,总归是有些名望的人。
我们为自己谨慎之计,不能没有充分的准备。
我以为这件事等明天进行,决不至再有什么意外。
你已经忙了一天,假如没有别的事,不妨早些回去休息吧。”
正月三十日早晨,云雾稍见稀薄,但天气依旧寒冷,,连书桌上的的砚台里的墨汁都结了冰。
景墨吃过早饭,加了青丝料的袄子,依约往聂小蛮的馋猫斋里去,准备瞧瞧这件凶案的结局。
据聂小蛮预料,这案子当天就可以了结。
不过他头天夜里既已指定行凶的是司马鹰扬,为什么再要等待?他所说的准备是什么性质?或是对冯子舟的托词?
一进房间景墨就着急问道:“你是不是已确信是司马鹰扬了?”
聂小蛮应道:“我的设想假如不错,相信如此。”
“你单凭着设想?没有证据?”
“当然有。
你昨夜回去以后,我又搜集得两种确证,足以证明这父女俩前夜的行动。”
“什么证据?”
“一只杯子和一只鞋子。
一会你当然就会知道。”
“这样的话,司马鹰扬的余生只能消磨在铁窗之中了!”
景墨虽还不明白内幕,但已感到万分失望。
聂小蛮秉性严正,公和私的界限绝不容丝毫混淆。
他的眼光一经集中在探寻真相的征途,他便像一架机器,不许感情来左来。
景墨若请求他顾全私谊,小蛮一定不会允许,景墨也不禁长叹一声。
一会,小蛮突然喃喃自语道:“虽然,世界上的事情变幻难测,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景墨,你姑且不要太伤感。”
小蛮的这种感叹让景墨低头不答,脑室中开始幻想司马鹰扬的凄惨结局。
忽然,聂小蛮问景墨道:“景墨,司马鹰扬的体格是不是很高大的吗?”
景墨随口应道:“是啊。”
“那么他的气力一定也不小喽。”
“这却难说。
你总知道他是一介诗人,身材虽高大,可不能和寻常人一例而论。”
聂小蛮不答,却抱怨道:“巳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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