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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头向来牙尖嘴利,噎起人来更是各种阴阳怪气。
江淮川料定她那张小嘴又要吐出呛人的话,然而她只是问了一句怎么这样。
鲜少见她不竖起刺儿刺人。
江淮川还是那个态度,抬了抬下巴,“饭在那儿。”
温蕴抿了抿唇,两颊的腮帮子微微鼓起。
她磨了磨牙,极有骨气地走开。
自温蕴有记忆开始,她便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因为太瘦小了,看着快要断气的样子,被人送到孤儿院的时候,就连福利院的院长都不要她。
最后,是她的养母温暖将她捡回家。
养母就像是她的名字一样,很温暖,也给足了温蕴温暖。
可家里实在是太穷了。
温暖身体本就不好,除了要赡养一个行动不利索的老人,还要抚养小小一只的温蕴。
要养活一家三口,十分艰难。
温暖一天打两份工,每天早出晚归。
温蕴不记得她最后一次见到温暖时的具体情形了,只记得警察牵着小小的她,站在温暖冰冷僵硬的尸体旁。
温暖是疲劳过度猝死的。
她死后,老人被送入了养老院,温蕴被警察送到福利院。
温蕴从福利院逃了出来,回到温暖留下的小房子,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生活很难。
温蕴经常半夜被饿醒。
饥饿的感觉会消磨人的意志,但她扛过来了,只是后来落下了后遗症——
特别喜欢吃东西。
穿的用的可以省,吃的绝对不能委屈自己。
之前经纪人勒令她减肥,不让她吃饭,她差点和经纪人闹翻。
最后还是经纪人见她吃再多也不会胖,才放开了对她饮食的控制。
温蕴盛了一碗白米饭,蹲坐在树下。
江淮川看着缩在树脚下小小一团的少女,失笑。
早知道她气性大,没想到她除了气别人,还会自己生闷气。
温蕴捧着碗,嘴里嚼着白米饭,眼前突然多了一盒荤素搭配的菜。
她抬头——
江淮川薄唇噙着笑,“刚才逗你的。”
逗她?
温蕴磨了磨牙,很想用那一盒红烧肉砸死他。
可,肉好香。
而且,浪费可耻。
她挨过饿,她舍不得浪费粮食。
“我说了,我不爱吃酱油。”
温蕴冷声道,别过脸。
江淮川解释道:“这是红烧肉,看着颜色深,是因为炒了糖色。”
听到红烧肉和炒糖色,温蕴抬头看看天,看看地,看看高高耸立的大树,看看潺潺流水的小溪。
他们现在是在野外,没错呀。
在野外做红烧肉,还炒糖色,这操作温蕴只在行军中看过。
“你学野战部队?”
江淮川没反驳,“拿着。”
温蕴端着饭盒,边吃边说:“我跟你走之后,摄像头就飞走了,节目组直接不录了。”
“嗯。”
“是你使用了特权吧。”
陈述的语气,漫不经心地说出了事实。
江淮川没否认。
温蕴娇娇地笑道:“江少爷生活过得有滋有味,一点都不像落难了呢。”
男人淡淡地说了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温蕴想起他劲瘦却宽肩窄腰的身材,澄澈的双眸扫了眼包裹在迷彩下的胸膛,舔了舔唇,“是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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