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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蓁离开未久,诚王便在暖阁之内接见了一名王府下人,听他回报了新打探来的讯息。
诚王听完点头道:“你做的不错,日后继续留意着锦衣卫方面的动静即可。
记着,还是原来那句话,宁可少探听些消息,也不要惊动对方。”
待手下告退出门,诚王静静梳理了一遍刚听到的信息,唇畔勾起一缕浅笑。
消息当中最重要的有两条:其一,被押入诏狱的三名纵火嫌犯当中的主犯毒发昏迷,被徐显炀托给厂公何智恒照管;其二,今日徐显炀单人独骑出德胜门,去了昌平方向。
徐显炀去了昌平……以他的性子,一定亟不可待想要带人离开王府吧?不过,那丫头一定不会答应,然后,又会怎样呢?
徐显炀会顺着她,留她在府里继续查下去,还是会与她谈崩,干脆来个一拍两散?
诚王缓步踱到窗前,脸上的神色很有些复杂,似乎仍在为徐显炀的行径觉得好笑,同时又掺杂进了淡淡的寥落与忧虑,以及,一份难以言明的烦躁与愠怒。
*
杨蓁这边,徐显炀也没催她,杨蓁垂着脑袋,直到脖子都窝得发僵了,脸上的热度才褪了些许,抬头往他一眼,讪讪地朝旁边一让:“坐。”
徐显炀也不客气,大咧咧过去正座上坐了。
现在他一点也不在乎她的口头答复,反正明白了她心中所想,要是再见她嘴硬,他就继续死缠烂打呗,怕个什么?
杨蓁看看周围,今晚没烧热水,也没有茶可招待他,她去拿了铜壶,迅速打好了水坐到炉子上,然后硬着头皮走来他面前,两手互搓着手指,怯怯地问:“你……生我的气了吧?”
“我能不生吗!”
徐显炀气都不打一处来,索性又站了起来,指着她数落,“恁大的事儿,你就不能把心里话对我实说?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
你说说,我要是真再傻一点,就那么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你心里就不难受?”
那怎可能不难受?想起片刻之前的心痛如绞,杨蓁都还心有余悸,她眉心一蹙,又要落下泪来。
“不许哭!”
徐大人立刻指着她的脸发令,防患于未然。
杨蓁噗嗤一声笑了,她本来也没那么爱哭,何况此刻还是欢喜远远大于委屈,想哭的情绪就此烟消云散。
徐显炀直戳戳地站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问:“到底为什么非要急着查明这案子?”
杨蓁蹙着眉心,一脸委委屈屈的可怜相:“不说行么?”
徐显炀也是没脾气了,刚才才说了自己通情达理,这会儿若要说不行,不是立马儿打脸么?
“行,可是我这气消不下去,你说怎办呢?”
杨蓁低着头,手里扭着腰间系的汗巾子,踯躅半晌,忽然探出两手勾住他的脖子,挺起身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然后又赶忙缩回原位,继续垂头站着。
徐显炀眨着眼咂了咂滋味,直言道:“还不够。”
杨蓁抬眼望望他,方才好容易鼓起勇气突然袭击一回,这会儿被他直勾勾盯着等着,还怎好意思再去动手?她脸上烧得厉害,怵怵忐忐地抬起双手,怎么也不敢再去触到他身上。
徐显炀唇角一歪,一把将她捞来怀里,紧紧箍住,像抱个娃娃那样抱得她双脚离地,口中狠狠道:“你个口不对心的小坏蛋,当真欠揍!”
说着还真的挥起手掌,在她的小屁股上“啪”
地拍了一记。
杨蓁全身打了个激灵,羞得几欲烧将起来,下意识就拼命挣扎推拒。
徐显炀仅用左臂箍住她也足够她挣脱不开,坦然瞪着她问:“干什么?不服气?”
杨蓁脸颊通红,仰头望他一眼,索性将脸埋进他怀里,学起了沙漠里的鸵鸟,任其施为。
徐显炀挑着唇角,还给她揉了揉屁股:“是不是真打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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