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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玄在他那说得一本正经的神色下,又忍不住偷瞄了一眼练漪,他是真的想怜香惜玉,不过奈何拿了钱,就得办事。
“不可!”
“不可!”
向程和司徒澈几乎同时发出的声音又引得了大家的一阵轰动。
向程和司徒澈对望了一眼,向程轻声地对着司徒澈道:“你很清楚,你现在根本不易出头,要不然你会给她带来更大的伤害,府中早已有人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你就别跟着瞎参合了!”
“什么叫做瞎参合?”
司徒澈虽然觉得向程的话有道理,可是自己就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自己的女人自己都不能说话,让他怎么甘心。
司徒澈看向练漪的那一瞬间,又被练漪的眼神给怔住了,那样的目光,是多么的坚定,让司徒澈不得不把自己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
“道玄道长,那用我的血如何?”
既然无法阻止练漪,司徒澈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替练漪分担。
听闻此言,小妾们开始窃窃私语!
“这女人到底给将军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将军这么为她出头!”
“你还不知道啊,夫人不是说过嘛,以前她就在司徒府当奴婢,特别不安分,坐柴房里都要把将军勾引进去。”
“哼,丑人多做怪啊!”
“是么,按照定律,顶坡之后不就是下坡吗?看她能嚣张多久!”
……
道玄摸摸了自己下巴那里的稀疏胡须,看似在仔细斟酌着什么:司徒将军啊,不是贫道不近人情,只是规矩就是这样啊,只得委屈这位小主了。
道玄说着又看向练漪,眼睛里范着无尽的爱意。
“道长,我犯下的错我会承担,我该怎么做,你吩咐吧!”
紧接着,全场哑然……
道玄从一个已经被洗得发白的灰色布袋里拿出一个黑布裹着的几根银针,然后端着一个银碗,随着对练漪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示意练漪自己刺指取血。
练漪拿着银针,手臂有些发抖,说不怕是假的,只是她不想让司徒澈难做,不管道玄是不是妖言惑众,她都必须走这一步。
练漪鼓足勇气,对准银碗,闭着眼睛拿银针决绝而刺,瞬间疼痛难耐。
练漪的手指上细小的红血珠慢慢凝结变大,然后滴入银碗,一滴,两滴,三滴,眼看着要止住了,练漪又狠心将银针刺下去,一根指头不行了便换下一根,练漪强忍着这钻心般的疼痛,不停的刺着自己的手指头。
站在一旁目睹一切的司徒澈和向程绝非好过,练漪的手指在滴血,而他们的内心在滴血……
眼眶越来越红的司徒澈,再也看不下去,他知道自己不能阻止练漪,只能握紧拳头瞥过头去,让滚烫的泪珠默默落下,在默默的将它拭去。
今日的严冬似乎要用这鲜红的液体来将它着色。
练漪的额上布着密密麻麻的汗珠,从手指的疼痛到全部麻木,僵硬……
“四十六、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
最后一滴血的滴下,练漪也昏厥了过去。
“练漪――”
向程在心里弱弱的喊叫了一声,不过身边的人已经先了自己一步,司徒澈抱起祭台上的练漪,不顾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径自离开。
阿秋本想跟着她们,却被向程给拦了下来。
“我担心练妹妹!”
“大家都一样,不过你去了也没什么用,现在还是不要去打扰,相信澈兄吧!”
练凝虽然看着司徒澈离开的那一刻有点儿心酸,不过今天看到练漪这样实在大快人心,根据形式,自己带头把祭祀祈福的所有礼仪全都举行完毕,直到晚上,才散场。
“夫人,这些血拿来干嘛?按照你的吩咐,祭祀时只是拿它做了形式,现在全都给你带来了!”
道玄此刻说话明显低人一等,白天的那股傲气荡然无存。
练凝接过道玄递过来的银碗,里面的血已经凝结了,有些发黑,虽然不多,不过却使练凝心里大为畅快。
练凝嘴角微微上扬,“眉青,拿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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