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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没记错的话,这人说过,他叫曲伶儿。
将人从后院拖到前厅,阿福显然也被刚刚那一嗓子吵醒了,披着衣服出来一看不由一愣,直到苏岑催着帮把手才回过神来。
这人看着身段纤细好似没什么重量,一旦脱了力立马变成一块千斤砣,把人拖到床上还是费了好一番功夫。
吩咐阿福去烧水,苏岑始才拿起烛灯对着人好好打量。
一身白布衣衫上都是血,洇洇沥沥,有些发暗有些却还是新鲜的,再看人脸色泛青,唇色苍白,额角冷汗淋漓。
苏岑给人小心解了衣裳,不由眉头一皱,那副瘦弱的身板上满是淤青擦伤甚至还有刀伤,最要命的一道从腰上横亘过去,足有寸深。
下手凌厉,毫不留情。
这是有人要取他性命。
帮人擦洗,包扎,又换了衣裳,忙了大半宿才停下来。
鸡鸣破晓时苏岑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儿,也不知过了多久,床上人一动,他立马清醒过来。
那人已睁开了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看着他,第一句话是:“我饿了。”
苏岑不为所动,冷冷看着他,“谁要杀你?”
曲伶儿眼珠一转,水汪汪地看着苏岑,“我快饿死了,没力气说话了。”
苏岑盯了人一会儿,点点头,出了房门对着外面道:“阿福,去报官。”
“哎,哎!”
曲伶儿从床上一跃而起,龇牙咧嘴地扶着床起来,捂着腰冲着外面直喊:“别报官,我有力气了,我说还不行吗?”
苏岑靠着门框看着他,一脸不耐烦呼之欲出。
曲伶儿慢悠悠躺回床上,“我这是摔的。”
苏岑挑了挑眉:“从我家墙上摔的?”
曲伶儿眼珠转了转,点头:“嗯。”
苏岑:“阿福――”
“不是,不是,”
曲伶儿急忙摆手:“跳崖,跳崖摔的。”
苏岑眉头蹙起来,却也没打断,示意人继续说。
“有人追杀我,我也是没办法,得想个脱身的法子,不然让他们逮到我我死定了。
其实我都安排好了,崖底和崖壁都做了准备,只是没想到因为腰上这伤出了点纰漏。”
“是李释吗?”
苏岑突然问。
当日这人去刺杀李释,以李释的身份和地位,要弄死一个人实在易如反掌。
所以看见这人一身伤,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李释。
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把人直接扔出的原因,若真是李释要杀他,那他的死期估计也不远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算不上惺惺相惜好歹算搭把手。
只见曲伶儿眼里黯了黯,摇头,“不是他。”
“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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