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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校场占地不小,可胡桂扬这里看不到,他住在西南角的一间小厅里,只能望见数棵古槐,以及一排不知用途的房屋。
回想自己见过的天机术,胡桂扬心中多添几分把握,虽然只有三杆鸟铳,只要施放得当,应该能成。
胡桂扬找一张椅子坐下,慢慢地喝一杯凉茶,赖望喜仍然捂耳站立,谁也不必说话,两人倒是相安无事。
将近半个时辰之后,赖望喜有点忍受不住了,他可以站立不动,却不能总是举着双臂,向胡桂扬望去,轻轻地咳了一声。
胡桂扬明白他的意思,“赖教头,有些事情我要请教。”
赖望喜的手掌早已放松,立刻应声道:“胡老爷请说。”
“你将鸟铳拿过来。”
“是。”
赖望喜顺势放下手臂,捧起鸟铳走过来。
“我一声令下,你要多久才能放铳?”
“这要看准备情况。”
说起鸟铳,赖望喜头头是道,“装火药和铅子,点火绳,还得瞄准……”
“假如一切都准备好了,只差最后一放。”
“那就很快了,一、二、三,像这样查三个数,就能点药施射。
但是火绳不能总燃着,需要时不时吹一下,如果太久不放,还得更换燃过的火绳,碰巧在这个时候,施放鸟铳会慢一些。”
“但是有三杆鸟铳,时间错开的话,总有一杆能闻命立发吧?”
“可以。”
赖望喜肯定地说。
“好。”
赖望喜不想再回墙边去,问道:“胡老爷,你什么时候给鸟铳……开光啊?只凭一粒铅子,可斗不过妖魔。”
“别急,等人来齐。”
胡桂扬其实将这件事给忘了。
汪直还真守信用,天黑之前真带进来两个人,而且是胡桂扬认识的人,一位是袁茂,还有一位居然是灵济宫道士樊大坚,两人都穿着道袍。
袁茂稍稍知情,进来之后就道:“我在神机营待过半年,学过放铳之法,可以帮忙。”
樊大坚却是一脸茫然,“汪厂公,叫我来不是诵经吗?这是什么地方?胡、胡百户怎么也在?”
“西厂都没了,哪还来的‘汪厂公’?”
汪直冷着脸,只看胡桂扬一个人,“人齐了,你还有什么说的?”
“要个老道有什么用?”
胡桂扬指着樊大坚。
“我总不能再让外面再送草进来,只好以诵经为名招进两名道士,没有老道当借口,连袁茂也进不来。”
袁茂穿着一身道袍,无奈地笑了笑。
“反正就这样了,行就行,不行也行,今晚抓妖狐,明天你们都出去,我向陛下解释真相。”
汪直受够了胡桂扬的强硬要求,说完摔门就走,不给任何人开口的机会。
此前一听到脚步声就跑回墙边捂耳站立的赖望喜,这时再次放下双手,面露喜色,“胡老爷果然早有准备,这两位道爷来自哪所观宇?”
“灵济宫,这位是樊大坚樊真人,这位是袁道士。”
胡桂扬介绍道,不提袁茂的名字。
赖望喜更高兴了,向两人拱手行礼,对鹤发童颜的樊大坚尤为敬重,“久仰真人大名,真人亲临,此番捉妖十拿九稳,不不,十拿十稳,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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