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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献忠自出川以来,攻下荆州府,连陷湖广襄阳府、承天府,正出兵北上攻打南阳府,问鼎中原。
天可汗在少林寺没有收到李自成的踪影,已经可以断定被斩杀的就是李自成:“传令大军,出兵南阳,活捉献贼。”
天可汗转身走下嵩山带着数十万大军杀奔向南阳府,攻下湖广,张献忠一死天下再无反贼。
南阳府已经是一座空城,大顺军在洛阳被天可汗大军打得四散而逃,李哥带着大军南奔湖广,散落在各地的大顺军纷纷投降天军,天可汗已经将整个北方统一,南下襄阳进军湖广剿灭不服的流贼,张献忠更是首当其冲,左良玉也是桀骜不驯,湖广巡抚何腾蛟奈何他不得。
南京
冬去春来,南国万物复苏,一片春意盎然,然而江南却出现一片惶恐中,崇祯皇帝驾崩的噩耗传来,对大江南北的明朝诸臣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
留都南京的六部官员已经开始在讨论拥立新君,兵部尚书史可法看着闹哄哄的文武百官各说己见:“诸位大人,皇上殉国,国之不幸,然,国不可一日无君,诸位可有寻到诸位皇子下落。”
凤阳总督马士英一身大红官袍高瘦的身躯,一张长马脸一脸事不关己工听着南京六部官员议论纷纷,自己是被上司史可法请来的:“诸位大人,在这么吵下去,吵不出啥结果,倒不如选一位亲王监国,待寻到皇子,再立皇子为帝如何。”
“如此到不是唯一妙计,可南京没有亲王监国啊。”
大明朝南京江南浙江福建都没有封王,这道是个难题,光宗只有两个儿子长大都做了皇帝,血统亲近,福王,桂王,惠王成为不二人选,老福王已经被李自成在洛阳杀了,新福王是老福王朱常洵次子朱由渠,袭封后,流落在江淮大地,想没头苍蝇到处乱跑,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
“潞王贤能,可监国。”
东林党一众大佬早就已经商议先推潞王监国,福王虽是近亲,但东林党人与福藩可谓是世代仇敌,上要追溯到万历时期的国本之争,南京的群臣正在开始投票选监国皇帝风风火火进行时。
东林党是江南第一大党,江南是其大本营,热门人选有福王朱由渠,潞王朱常淓、桂王、惠王都是热门人选,史可法现在已经差不多是东林党的党主席,在家养老的江佐大才钱谦益自然是东林党的荣誉党主席:“让潞王监国甚好,看来诸位大人都一致同意,那就暂由潞王监国。”
史可法,马士英一众南京留都重臣一开始就是把他们所挑选和准备拥立的监国皇帝当作土偶木像的。
无论谁来监国,都不能妨碍这帮权臣大权在握,大明皇帝天威凛然,对与江南留都这些重臣来说不过是一个象征,一个摆设,大明朝不是没有干过,没有皇帝朝廷一样回转。
正当南京诸臣商议拥立潞王监国之时,远在淮安的福王朱由渠作为热门候选人居然被南京重臣一票否决,前来拜见的官员一个也没有,这下可慌了神,自己可是神宗皇帝嫡亲孙子,大哥跟着废太子猪吃狼连袭封都没指望,皇子音讯全无,桂王惠王两位王叔都远在广西,留都官员也只能拥立自己监国,然而却传出拥立潞王监国,正当福王朱由渠苦思如何才能当上监国皇帝,王府外一阵马蹄声急促传来,十几名骑兵呼啸而至朝着残破不堪的大门一推而入:“福王殿下,高总兵有请。”
淮安府朱由渠的破烂王府内,朱由渠一听徐州总兵官高杰请自己前去,现在真是变天了,本末倒置,自己一个藩王还要去见一个总兵,自己破烂不堪的王府就可以看得出藩王跟总兵的差别,朱由渠灵机一动有军队在手皇位还不是探囊取物:“高总兵盛情相邀,本王这就去。”
福王朱由渠跟着高杰的兵马已到徐州城,却见徐州府龙旗飘扬,高杰迎候在城外,一看福王殿下脑满肠肥,作风那可是相当低调,头上戴着又脏又旧的角巾,摇着白竹扇,在手下士兵吃力抬着赶来,看起来倒像个和蔼可亲的土财主,完全没有骄气逼人的纨绔子弟,高杰看着福王的打扮还真想笑:“徐州总兵官高杰见过福王殿下。”
高杰对大明朝的忠诚那是没话说,高杰原本是流贼,还是李自成的部下,高总兵长得也算是仪表人才,却给李自成戴了一顶绿帽子,被李自成发现后没少被李自成折磨,李自成被困让高杰假意投降,高杰还真投降大明朝,李自成那里是没法待,谁叫自己将老李的小妾给睡了,福王朱由渠对于高杰那可是相当了解:“高总兵快请起,本王受不起高总兵大礼,高总兵忠君为国,一心向大明,连闯贼也不是高总兵对手。”
高杰被福王提起旧事脸色略变,这个土财主哪壶不开提哪壶:“福王殿下,请入城有大事相商,殿下请。”
福王跟着进了徐州城,一到徐州府衙,刚一进衙却见大堂之上坐着一位身穿黄袍的少年,福王脸色大变,高杰难道是要擅自拥立以为藩王:“高总兵,这是何人。”
却见黄袍少年起身下堂朝福王躬身施礼道:“福王叔,请受小侄慈炯一拜。”
定王朱慈炯出了紫禁城,朝着慌乱的人群中跑去,搞不清楚东南西北,在京师转了大半天转到德胜门外,见有大群人送丧队出城混入其中出得城来,一出城寒风刺骨,父皇让自己到南边去监国,一路穿省过府乞讨到徐州,早已是枯瘦如柴,听得徐州还在大明总兵官手中,跑到总兵衙门差点被高杰手下的士兵乱棍打死嚎嚎大叫:“本王是皇子,休得伤本王。”
高杰刚好带兵出府衙一听小乞丐自称是皇子唤道:“慢着,你果真是皇子。”
南京那边再选监国已经是闹得鸡飞狗跳,难道皇子真的南下跑到徐州了,高杰还是不相信眼前的小乞丐就是皇子:“你怎么证明你是皇子”
定王朱慈炯拉开破烂不堪入目的粗布麻衣,露出一阵臭气熏天的蟒袍来:“这是父皇母后给本王穿上的,这里面是王袍,这可已证明了吗?”
朱慈炯沿途南下都是避开大城,专从乡村一路南下。
头散蓬乱,满脸污泥,一口京师口音,皇子的身份确信无疑,高杰带着手下人马向定王朱慈炯跪拜行礼:“末将徐州总兵官高杰参见定王殿下,来人为定王殿下准备沐浴吃食。”
“来人,马上请总兵官刘泽清、黄得功、刘良佐到徐州拥立定王登基。”
高杰现在要争当从龙功臣首勋,更是决定联合江北各镇总兵官共同拥立定王,近在淮安的福王也成了拉拢对象,南京那帮自以为得计的衮衮诸公到时候还不气得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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