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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做什么,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谢冬鹤却不答,脸上傻兮兮地笑着,接过他手里的汤。
何云闲见他脸上身上全是泥,还看着他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脸红。
两人就坐在新修的灶台前,喝着热乎乎的鸽子汤。
空气中弥漫鲜美的香味,带着五指毛桃特有的淡淡椰香。
炖得恰到好处的鸽肉用筷子一拨就散开,露出里头细嫩的纹理,五指毛桃的根须在汤水里若隐若现,染得汤汁呈现温润的乳白色。
谢冬鹤接过碗时,注意到他家夫郎的手指在碗沿轻轻摩挲,像是试探温度。
这锅汤炖了整整一个下午,文火慢炖,让五指毛桃的药香完全融进汤里,却又不会掩盖鸽肉本身的清甜。
他低头喝了一大口,温热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连日来翻山越岭的疲惫仿佛都被这口热汤熨帖平整。
“好喝。”
他说,目光却始终没离开何云闲被火光照亮的脸。
何云闲抿嘴笑了笑:“多喝些,这个最是补气,对你手上的伤也有好处。”
天色渐晚,夜里没什么照明的东西,索性做饭时的火堆还没熄灭。
他们围坐在火堆旁喝汤,谢冬鹤本来坐在何云闲旁边,打第三碗的时候,顺势就坐在了他对面。
并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
谢冬鹤抬眼,看到对面捧着碗小口小口喝汤的夫郎。
姿态优雅,并不似他这般粗鲁,囫囵吞枣,而是一点点用筷子吃着肉,再稍稍捧起来一点,唇在碗沿抿上一两口,细细品味,再眯着眼满足地笑着。
他本就生的白净,被碗里升起来的水汽熏得面上染红,那双盈了月色的乌眸里似凝着水滴,更是叫谢冬鹤看呆了。
身后是无边夜色,面前是把他漂亮的夫郎照亮的火光。
谢冬鹤的眼里,只看得到他。
何云闲吃了一半,就发现谢冬鹤不动弹了,捧着碗愣愣地盯着自己看,“怎么了,是汤不好喝吗?”
谢冬鹤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你做得都很好吃。”
“我在看你。”
何云闲呆滞了一会儿,待反应过来,立刻就涨红了脸,“看我做什么,这、这有什么好看的。”
谢冬鹤却立刻反驳他:“很好看,我从没见过你这样好看的。”
而这样好看的夫郎,就这样被他娶回家了。
一想到这一点,谢冬鹤脸上就笑得更欢了,而何云闲就低头匆匆扒饭吃,不敢抬头看他。
吃完饭,天色已然黑透。
要是在镇上,此时还热闹着,街上有点灯人点灯,许多商贩此时才出来吆喝。
一些富人也会在家里点上油灯,可以看书或是玩乐。
但村里的农人可没这条件,油灯价贵,是绝买不起的。
太阳一落,什么农活也做不了,只能睡觉。
山上夜里风大,气温也低,谢冬鹤把小鸡小鸭装在竹篓里,放到屋里靠墙立着,再抓两把食料喂。
鸡鸭都怕冷,这时都已自觉地缩在一块儿取暖了。
何云闲正要关门,就看到肥山鸡从门缝里挤进来,窝在竹篓旁边,不动了。
他赶了几次,肥鸡也怡然不动,何云闲便由它去了。
屋外阵阵妖风刮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屋里人和鸡都已经安顿下来了,此时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何云闲还惦记着昨夜的事,在家时,他以为谢冬鹤是顾虑着睡在隔壁的娘和温温,今天他们都在山上了,没了顾虑,他总会主动吧?
可眼见谢冬鹤抱着他许久,他都快睡着了,谢冬鹤还是无动于衷,就忍不住心急了。
他翻过身,主动环住谢冬鹤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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