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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礼是姑姑的骨血,也是你的表兄!
昭楚,你有必要赶尽杀绝么?”
“他苦心算计我时,可曾念过一丝亲情?”
昭楚忽而冷笑,眼尾扫过他惊惶的面容,“三皇兄,救三嫂还是保林明礼,你看着办。
母后可不会给你太多斟酌的余地。”
昭楚这番话又何尝不是在点他这位皇兄,林明礼终究是隔了一层血缘,三皇子与她可是同胞骨血。
虽说夺嫡争储这条路上,免不得要使些权谋算计,可明知计划败露还要执迷不悟地继续施行,又教她如何不心寒。
三皇子牙关轻咬,眼底翻涌着复杂暗光,低声道,“林尽染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昭楚,你竟要这样护着他?就因白日里他抱了你?”
三皇子纵有心火难平,却也不敢在此时公然置喙。
父皇已然对他心生不满,皇后又是虎视眈眈,若贸然牵扯老二指证昭楚与林尽染私相授受、暧昧不清,且不论他是否肯配合,仅凭父皇对他们俩的态度,此举除了会给皇后递话柄,然则并无半分裨益。
昭楚微微扬起下颌,目光淡淡扫过正在受审的陈若锦,道,“三皇兄与其琢磨我为何护着林御史,不妨先想想是否要供出林明礼和吴兰亭!”
几方争执正酣时,二皇子不经意间瞥向帐内角落,本该昏睡的林尽染不知何时已醒,此刻正盘腿坐在毡毯上,单手支着下颌,目光似笑非笑地扫过众人,观望这桩皇族的家事。
二皇子默默向后挪了两步,斜睨着他,低声道,“昭楚已然和承炜闹翻,父皇和母后也未打算轻易放过陈若锦。
染之,你真要一直袖手旁观?”
林尽染略有玩味地迎上他的眸光,回道,“适才皇后、公主殿下说得很清楚,这是皇族的家事。
微臣又以何身份置喙呢?”
“此事因你而起,也得因你而止!”
二皇子静观良久,很清楚这些人心里到底是何算计。
正如昭楚所言,纵是要将一应罪责推到朝雨身上,也得将谎话圆满了!
林尽染和奸的罪名若无合理解释,皇室又该如何向上柱国交代。
“那殿下究竟是想保三皇子,还是那位表兄——林明礼呢?”
“不能两全么?”
林尽染反问道,“殿下会对企图加害你的人手下留情么?”
缄默片刻,二皇子的话音俨然有些颤抖,“你···你就没打算放过承炜?”
“三皇子几次三番地搅局,实在聒噪。
恰巧借此时机,让他吃些教训。”
二皇子面色顿时一凝,思索片刻方才说道,“你还欠吾一个人情!”
林尽染自然记得,昔日是二皇子替他要来几颗三益丸,是以方能令宋韫初验证此药于李时安的寒毒是否有效,这份人情他也一直记在心里。
“只能保全一人!”
他的语气依旧不容置喙,烛火在瞳孔里碎成寒星,“三皇妃虽在竭力撇清关系,可一旦失去谯国公府助力的三皇子,往后无异是俎上鱼肉。
殿下,你应该明白臣的意思!”
无论从血缘还是利益考量,二皇子都没理由保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表兄。
作为旁观者,他方才琢磨透昭楚的心思。
从算计林尽染和昭楚伊始,老三当下俨然有些操之过急,似今日这般举措,绝非是林明礼的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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