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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就坐在江桥床边的椅子上,收拾着乱糟糟的桌面,将江桥的手机拿去充电。
她同伍左鸢一样,几乎什么都不说。
她并不清楚自己要说什么比较好。
该责怪他擅自行动?责怪他去冒险?还是责怪他不自量力?为什么都是责怪呢?不能夸夸他有正义感吗?但是这样的话,他会更难受的吧?
颜平帆觉得或许对这间病房的空气过敏,呆在他身边的时候,总觉得鼻子酸楚。
他这副表情,他这闪躲的目光,他这比平时无趣的话语,哪一样都让颜平帆觉得眼睛酸涩。
这四天里,江桥没见到梁咏橘,他甚至不敢问起她,一想到那双水蓝色的眼睛,心脏便被放进由胸腔构成的搅拌机里,连带着肺和肠胃一起搅碎。
初醒时,不停的疯狂追问下,从颜平帆嘴里知道夏塔拉?考文垂成了植物人之后,江桥便将含在嘴里的问题一个又一个的咽了回去。
夏塔拉?考文垂,这名字无数次在喉头中挣扎,想见她的心已经窜到了脑袋,但是怎么样他都迈不开脚步。
出院了,江桥的双腿虽然没有伤,但不知道为什么站的不是很稳。
医院借了他只轮椅,便由严仲推着他回去。
医院离面包店并不远,颜平帆、严仲和江桥三人慢慢的在路上走着,严仲和颜平帆一边注意着江桥的态度,一边聊着无关紧要的琐事。
听着严仲贬低组委会的理由,本就聪慧的颜平帆十分容易从中领会到有趣的点,偶尔会乐出声来,但笑声里所含这的克制让它又混上了不连续的强硬心情。
“说点什么嘛”
严仲左右晃了下轮椅,“你不说话,有趣的内容减了一半”
江桥压根没在听他们刚才说什么,无缘无故的说了一句:“不也挺好吗?”
“我这可是表白”
严仲随意的补了一句。
江桥想了百千个理由来让自己接下来的话充满幽默,想了无数个可以调动起尴尬气氛的句子。
但当他看见路边牵着手走过的父女时,脑中的一切就都被当日的场景所淹没,额头圆形的金属触感,此时依旧能够清楚的回忆出来。
“我可是你爱人的救命恩人”
冰冷的触感将他脑袋里的大部分眩晕震慑下来,唯有恐惧真实的从腰椎升到脑后。
“你知道的。
从我松手时,就不在乎她是活着还是死了”
卫毕舒如议论晚餐般的话语平淡至极。
江桥深吸一口气,微微眯起的眼睛下的嘴唇飞速的张合:“你也知道的,你自己不会杀我。
只要你开枪,我和她都会一起死。
如果你想杀我,你早就开枪了。”
“知道吗,半真半假才是真正的骗局”
卫毕舒笑了:“我想让你的死法更英勇点。”
“别废话”
江桥隐约感觉自己的手快抓不住了,借着心头又一次无名燃烧的邪火喝道,“说,要我怎么做?”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呀”
卫毕舒视线下移,皱起眉来嘟囔:“‘只要我做什么事,你就会把她弄到安全的地方’。
好个自我牺牲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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