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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么?一辈子都不许离开。”
慕容雪心里百感交集,不能答应,更不想欺骗,只好选择沉默。
她微微低着头,像是一朵晨光里悄然绽放的白莲,静雅美丽,温柔似水。
没有听到她亲口答应,耶律彦总觉得心里不安。
他挑起她的下颌,沉声道:“快点发誓。”
慕容雪抬起眼帘,对他露出一抹清浅笑意,“哪有你这样强逼人发誓的道理?一辈子的事,谁能担保,那么长的时光,或许你早就厌倦了我,或许我早就化为尘埃,我才不许这样无意义的誓言。”
耶律彦面色一沉,道:“不许胡说。”
慕容雪笑笑地说道:“不是胡说,我娘也想陪着我爹一辈子的,可是却早早地就走了。
生死由命,不是我说了算。
说不定那天我也早早地就走了,到时候,你记得将我的骨灰送回江南,埋在城外的油菜花地里最好。”
她笑得恬静柔美,仿佛说的是一件岁月静好的美事,听在耶律彦耳中却如雷殛一般。
窗外的天色一下子暗沉下来,她背光而坐,容貌有些模糊,竟好似水月镜花一般,他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当即板起脸道:“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慕容雪莞尔:“好好,不说便是。”
她俏皮地偏头一笑,“好奇怪,难道说一说便会成真的不成?”
话音未落,耶律彦狠狠将她搂入怀中,一双胳臂紧得快要让她透不过气来。
慕容雪连忙用手撑着他的胸膛,道:“好闷,放开。”
耶律彦略略松开了一些力道,却依旧将她紧拥在怀里,闷声道:“以后永远不许提这种事。”
慕容雪忍不住笑了:“你放心好了,像我这样脸皮厚得像城墙,心肝包着金刚罩的人,怎么会死掉。”
耶律彦听到她这样说自己,禁不住心里一酸,沉声道:“不许这样说自己。”
慕容雪自嘲地笑笑:“我在你心里,难道不是这样的么?”
“不是。”
顿了顿他道,“你在我心里,独一无二。”
“那当然了,谁也不会像我这样厚脸皮。”
她轻声笑着,眼角却不知不觉有些湿。
他别别扭扭地道:“那我也喜欢。”
“看我脸皮多厚,将铁树都捂开了花朵。”
她虽然巧笑倩兮,但唇角的一抹自嘲,却叫人心软怜惜,他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乔贵妃说明日皇帝会下旨立储君,接下来这几日我没空来看你。”
慕容雪一怔,当即露出欢喜的笑容,“恭喜夫君。”
耶律彦正色道:“空口白牙的恭喜?未免太无诚意。”
“可是这喜讯太突然,我尚未准备礼物。”
“那你从明日准备,等过几日再送我。”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许久不曾送我东西了。”
“好,我一定精心备一份礼物恭贺夫君成为太子殿下。”
慕容雪兴致勃勃道:“不如喝酒庆贺,好似我们还从未一起喝过酒呢。”
耶律彦闻言有些愧疚。
新婚之夜,他连合卺酒也未曾与她饮过,就直接洞房,那一夜对她也不够温柔体贴,让她疼得流了半缸眼泪。
“好,咱们喝酒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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