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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公社干部都夸奖的同志,他们哪儿敢挑衅?
哪怕再想知道扫盲的内容,没有谁有胆子问薛花花,虽说问李雪梅也清楚情况,他们照样不敢问,李雪梅没什么,就怕刘云芳喋喋不休的骂,刘云芳什么人?骂个三天三夜都不带喘气的,从祖宗十八代骂到子孙十八代,谁吃饱了撑的才惹刘云芳呢。
社员们有心没胆,揣着问题不敢问,薛花花完全看不出来,李雪梅尽心尽责,两人下工时间早的话,李雪梅就猪场教她拼拼音,她边扫猪圈边跟着李雪梅念,扫完猪圈就跟着她蘸水在地上写,等地里的社员来保管室还工具她们就下课。
薛花花很喜欢这种氛围,李雪梅也喜欢,受薛花花感染,李雪梅有心给陆明他们扫盲,奈何刘云芳不肯,说扫盲浪费时间,花时间学习哪儿有心思干活,她公公也不赞同,至于其他人更不用说了,好在陆明给面子,愿意睡觉前学习会儿,奈何陆明沾床就睡,常常李雪梅念完一遍字母就没了回应,转头一看,陆明已经睡着了。
家里人不给力,李雪梅越发对薛花花上心。
整个生产队薛花花是主动提出扫盲的,积极性和远见性,不是其他人比得上的。
天气越来越热,红薯藤栽进地里,陆建国开始分配人挑粪灌肥,陆德文上次挑粪表现不错,他得了10个工分的活,陆明文则得了下田除草的活,陆建勋央求陆建国,跟着陆明文一块下田,两兄弟并肩齐行,小声地考察彼此字母,家里养成了习惯,午饭和晚饭就是学习时间,薛花花进度快,五天就把字母教完了,天天默写,连信心十足陆德文都不敢保证全对,大大激发了陆明文和陆建勋的信心,两个名额,他们如果再努力点,挤掉陆德文是有希望的。
周围除草的人看着,兄弟两时不时举起右手在空中比划,时不时吵嘴,行为令人费解,田里有知青,社员们不禁问,“你们看看兄弟两咋回事?”
说他们关系不好吧,两人又低头笑,说他们关系好吧,又你推我我推你的吵,扫盲扫成傻子了?
老知青扯了扯黏在后背的衣服,盯着两人观察了会儿,大声解释,“他们是写拼音呢。”
“写拼音啊......”
社员们恍然大悟,没想到薛花花说到做到,带领全家扫盲就真扫盲,不掺半点水分,他们又问,“照他们的样子,啥时候扫盲成功啊?”
老知青撇嘴,就冲着他们的速度和智力,要成功还早得很,心头再鄙视也不敢说,怕薛花花找他的麻烦,托梁兰芬造的孽,知青房几乎谈薛花花色变,像除草灌肥是自愿挣工分行为,生产队不会强行要求,他们上不上工没什么,偏偏怕薛花花揪着他们不放,搬出党搬出国家,逼不得已他们只得积极劳作,整个知青房,除了身体不好的梁兰芬,每个人都要求上工。
新来的知青崇拜他们自力更生的信心决心不输前线打仗的军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心里是骂爹骂娘上工的。
说起梁兰芬,老知青怨气又来了,她连累整个知青房不敢懈怠,她倒好,自己躲房间耍清闲,不就饿了三天吗?时不时就装晕吓唬人,弄得队长看他们不爽,以为他们暗中做了什么,分配任务提都没提梁兰芬,老知青快呕死了,他们到底招谁惹谁了啊。
正自己郁闷着呢,就见陆明文把草抱到田埂上朝他走来,老知青心头一凛,磕磕巴巴道,“你......你干什么?我没说你坏话。”
有其母必有其子,他以为陆明文要揍他,拔腿就想跑,奈何腿陷入泥里,焦急间怎么都拔不出来,他抱着头,惊呼,“快走开,再不走我叫人了啊。”
陆明文脸上闪过尴尬,抬起脚,走向靠主路的知青,红着脸问,“李知青,我想问问喝水的h怎么写,我和四弟给忘了。”
老知青:“......”
他僵硬的垂下手,转头望去,陆明文神色温和,态度谦卑,哪儿像打人的样子?旁边有社员笑,老知青面上挂不住,绷着脸提醒,“陆明文同志,干活呢,你不在自己位置待着,跑过来干什么?”
“我和四弟默写拼音字母呢,有两个忘记了,想问问你们会写的人。”
陆明文本着求学的态度,三句话堵得老知青说不出话来,为啥说不出,因为他看见薛花花背着背篓从竹林来了,他赶紧低下头,当作啥也没说的样子。
李知青在空中比划了两下,陆明文茅塞顿开,“我想起来了,是这么写的,老四,你看见了没?”
陆建勋点头,陆明文道谢后,三步并两步回到位置,继续和陆建勋嘀咕,抬头看薛花花割猪草过来,忙给薛花花指猪草多的地。
薛花花扫了眼田里干活的人,只看所有人齐齐弯下腰,使劲拔草顺着秧田往前走,装作忙碌不已的样子,薛花花心头纳闷,却也没往深处想,“老二,下工地时候挖点泥回家,我有用。”
“好呢。”
陆明文应了声,只看不远处的老知青咚的声跳了起来,“蚂蝗,有蚂蝗。”
其他知青们身形僵了僵,想到田埂上站着的人,无动于衷的继续拔草,蚂蝗不可怕,写忏悔书才可怕呢!
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窝火,都是他妈的梁兰芬惹出来的好事,连村里小孩见到他们都会说‘不干活是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党,写忏悔书’的话,搞得他们喘口气喝口水都是偷奸耍滑给社会主义抹黑。
回到知青房,见梁兰芬房间的门关着,一伙人不痛快的上前踢门,“梁兰芬同志,梁兰芬同志,你要在房间窝多久,田地的活一大堆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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