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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段柏舟前几天还跟她打电话，语气里满是期待又忐忑：“嘉月，你说怀瑾哥什么时候能回来？他治疗顺利吗？会不会记起更多事？”

桑怀瑾听着，心里泛起一阵柔软。

他拿出手机，翻出段柏舟深夜发来的消息——“小星哥哥，今天又梦到你了，梦到我们一起在图书馆自习，你还帮我划了金融重点”

“小星哥哥，你喜欢的乐队出新歌了，我帮你下载好了，等你回来一起听”

。

这些细碎的牵挂，都成了他加快脚步回国的动力。

出发前一天，桑怀瑾故意跟段柏舟视频，镜头里只拍了书桌一角，没露出行李箱。

段柏舟在视频里絮絮叨叨说着家里的事：“桑家管家把你爱吃的无壳虾仁都准备好了，你卧室的床单许姨也让陈姨换了新的，还是你喜欢的浅灰色……”

桑怀瑾听着，轻声应着，眼底却藏着笑意——再过一天，他就能站在段柏舟面前，打断这些“准备”

，告诉他“我已经回来了”

。

挂了视频，桑怀瑾把钱包放进背包最外层，确保登机时能第一时间拿到。

窗外的月光洒在行李箱上，映出淡淡的影子。

他知道，这场瞒着段柏舟的“归程”

，会是他送给对方最好的礼物——带着记忆、带着荣光，带着满心的爱意，在对方最期待的时刻，突然出现，笑着告诉他：你等的人，已经回来了。

飞机刚滑入滨海机场停机位，桑怀瑾指尖就攥紧了背包带——里面除了双学位证书，还有他特意给王叔带的A国手工巧克力。

舷窗外晨光微亮，他望着熟悉的航站楼轮廓，鼻尖似乎已经闻到了家里厨房常飘的菌菇汤香气。

走出到达口，不用刻意寻找，桑怀瑾一眼就看到了举着“大少爷”

牌子的王叔。

深蓝色的司机制服熨得笔挺，头发梳理得整齐，脸上的笑容和他出国前一模一样，连挥手的幅度都没怎么变。

“大少爷！

可算回来了！”

王叔快步迎上来，接过行李箱的动作熟稔得像昨天才接过，“先生和夫人前几天就开始念叨，说要炖你爱喝的菌菇汤，我早上五点就去市场挑了最新鲜的菌子，现在汤应该还在砂锅里温着。”

桑怀瑾跟着王叔往停车场走，听他絮絮叨叨说着家里的事：“你房间的床单换了新的，还是你喜欢的浅灰色；书桌上的台灯擦得亮堂堂的，连你高中时夹在物理书里的书签，我都帮你收在原来的位置；对了，你养的那盆多肉，我每天都浇水，长得比以前还壮实。”

每一句都戳在熟悉的细节上，桑怀瑾心里泛起暖意，忍不住问：“王叔，段柏舟……没问过你我什么时候回来吗？”

王叔拉开车门，从副驾拿过一瓶温牛奶递给他——是桑怀瑾习惯喝的牌子，温度刚好不烫嘴：“段少爷倒是常打电话问，每次都绕着弯子说‘小星哥哥那边天气怎么样’‘课程忙不忙’，我都按你说的，没露半点口风。”

他笑着眨眨眼，“大少爷想给段少爷惊喜，我肯定帮你瞒着。”

车子驶离机场，晨光洒在熟悉的街景上。

桑怀瑾看着窗外掠过的梧桐树枝，想起高中时王叔常开着这辆黑色轿车，在学校门口等他，后座总放着段柏舟托王叔带来的奶黄包和巧克力。

那时他还不知道段柏舟的心意，只觉得每天的奶黄包格外甜。

“快到段家别墅附近了，要先绕过去吗？”

王叔适时开口，语气里带着调侃，“我看段少爷今天早上还发朋友圈，说‘等的人什么时候回来’，要是看到你突然出现，指不定多高兴。”

桑怀瑾握着温牛奶的手紧了紧，眼底泛起笑意：“嗯，绕过去。”

他想在第一时间看到段柏舟的反应，想把证书递到他面前，说一句“我回来了，还完成了我们当年的约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