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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段柏舟乖乖应着，却没真的坐远，膝盖还若有似无地挨着他的椅腿。

晨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桑怀瑾紧绷的侧脸上，连带着他微微颤抖的睫毛，都透着点说不出的别扭。

段柏舟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觉得这“人生地不熟”

的借口，简直是近几天最妙的主意——至少能名正言顺地坐在他旁边，看他明明气炸了却偏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比解出十道物理难题还让人开心。

课间操时，其他班还在操场列队，他们几个已经溜进了顶楼的实验室。

林璟琛摆弄着3D打印机，嘴里念叨着要复刻一个中世纪盔甲模型；顾君泽打开恒温箱，里面是他培育的发光细菌，暗夜里能拼出校徽的图案；桑怀瑾和段柏舟凑在显微镜前，为某个细胞切片的观察结果争得面红耳赤，最后还是韩煜清调出文献才平息战火。

放学时经过学校的恒温游泳馆，邵辰穆忽然提议周末来场水下憋气比赛，沈君乐立刻接话要带他新改装的水下摄影机；林璟琛摸着下巴笑，说要把他们憋气憋到脸红的样子做成表情包，结果被桑怀瑾用刚到手的物理竞赛奖杯敲了脑袋。

夕阳透过图书馆的落地窗，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铺着地毯的地面上。

桑怀瑾正给段柏舟讲他没听懂的拓扑学，指尖在草稿纸上画着复杂的图形；段柏舟听得漫不经心，却在对方讲到关键处时，准确递过他惯用的那支红笔。

圣华中学的奢华设施不过是他们生活的背景板，真正让这地方变得特别的，是这群拿着顶配资源却偏要靠脑子吃饭的少爷们——他们会为了一道题争得面红耳赤，也会在竞赛前互相押题；会嘲笑对方的解题步骤太啰嗦，也会在对方熬夜赶论文时，默默递一杯热咖啡。

在这里，家世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能让他们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从来都是那张写满满分的答卷，和骨子里不服输的少年意气。

第16章赛车模拟器——请喝奶茶

傍晚的霞光刚漫过圣华中学的铁艺大门，林璟琛的跑车就“嗖”

地冲了出去，引擎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划出一道弧线。

副驾驶座上，段柏舟被惯性推得靠向椅背，看着后视镜里桑怀瑾的车不紧不慢地跟上来——那辆银灰色的保时捷卡宴，是他十七岁生日时家里送的，此刻却被林璟琛嘲讽“开得像老干部代步车”

。

“急什么，”

段柏舟踹了踹林璟琛的座椅，“桑怀瑾的模拟器调试得比真车还精密，晚到十分钟正好让他多热热身。”

“拉倒吧，”

林璟琛打了把方向盘，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上次是谁输了赖账，说模拟器的方向盘太灵敏？”

说话间，车子拐进一条僻静的别墅区车道，邵辰穆家的独栋别墅就在尽头。

车库改装的游戏室亮着冷白的光，远远就能看见落地窗后几个晃动的身影——顾君泽正趴在模拟器的方向盘上调试参数，韩煜清和沈君乐围着旁边的显示屏讨论赛道数据，而桑怀瑾站在最里面，指尖在控制面板上飞快地滑动，黑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间那枚低调的运动手表，表盘上跳动着实时心率。

“哟，小林子来了。”

邵辰穆叼着棒棒糖从里面迎出来，他今天穿了件限量款的赛车主题卫衣，胸前印着复古的F1标志，“我爸刚从意大利订的模拟器，说是跟蒙扎赛道的数据同步，够你们玩到半夜。”

桑怀瑾抬眼扫过进来的两人，嘴角勾了勾：“迟到三分十七秒，按规矩，第一局让你们先选车型。”

“谁要你让。”

段柏舟径直走向另一台模拟器，座椅是根据他的身形定制的，真皮靠背上还绣着他名字的缩写，“就以前那辆法拉利，我不信赢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