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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望又看去,摸下巴深思:“眼熟,之前搁早餐摊那儿跟棠姐吵嘴皮那个?”
“嗯,她亲戚。”
秦棠嫌弃一脸:“你亲戚。”
李聪呵呵笑:“那不成,怎么也得是对象。”
旁侧有人“嚯”
了声调侃:“聪哥就看上了,三班那个眼镜妹不泡了?”
“那个跟这个比,差点意思。”
李聪边摇头边叹,几人围过来再打了会儿趣,他肩膀被轻压,靳邵倏地站起了,就着力拍拍他示意。
他仰头:“嘛去?”
“厕所抽根烟。
吃完了跟姚子把球带过来。”
靳邵说完,横眼叫住了也准备起来的秦棠:“别跟着。”
她撇撇嘴,清楚他脾气,再贴上去讨人嫌,也就听话了。
靳邵到门口那慢了脚,眼扫后边个角落位,原来坐那的人这一会儿就没了影。
-
黎也这顿饭没吃下去。
大锅菜混着不锈钢餐盘那股日日经过消毒柜后加剧的浓重的铁腥味,筷子在菜堆里搅了多久就做了多久心里预设,吃不下几口就毅然端盘,随收桌的学生走到了食堂正门旁的洗碗池排队。
正午阳光最烈,室外几乎睁不开眼,桐城的春天很少连续几天都这个天气,似乎就她来的那阵总是下雨。
走到泔水桶边,黎也停顿,有意无意余光掠四周,顺手将盘子里剩余大半的饭菜倒进去,哗啦啦一大坨,她全程捂鼻子。
就这一道气味弥散,或是习惯,学生们大都能忍受,她一下适应不了,乃至无意识转头,察觉某个人站在不远的人群之外,闲散插兜,正越过来,似有如无飘在她身上的视线时。
她表情未收,动作凝滞,手里餐盘朝泔水桶倾斜,因躁烦拧起眉,摆出的嫌恶还挂在脸上。
谁绕过她时挤蹭过去,恍惚跟着去把盘子洗了,放好出来,站在门口远望,人还站在那。
还未入夏,阳天就时常闷躁。
黎也伸手挡额头,绕着食堂侧前的空地回教学楼,洗完餐盘的指尖还在滴水,猛甩两下湿滑水渍抹干在衣上,听着背后跟上来的步子亦步亦趋,她放慢,后边跟着放慢,她加快,后边也跟着加快,饶有耐心。
黎也停步,扭头,“你有话说?”
他还是插着兜无所事事的姿态,也停住,距离不远不近,他开口:“陈兰静,什么时候招回来个小姐亲戚?嫌东嫌西,逗趣儿得很。”
捕捉到熟名而在她眼底亮起的光瞬息灭了,她笑着回怼:“你挺会找人不痛快,嫌东嫌西也没嫌你头上,你着什么急?”
她语气不好,刺儿刺儿的,保准听的人不舒服,趁他没动静前,手挡着太阳继续走了。
经过拐角,到教学楼墙侧,她听到咔擦清脆响,偏眼,靳邵跟在她背后点了根烟。
第一眼是觉得新奇,瞧瞧过路不多的学生,及不时撇来的眼光,歪头笑,“你挺勇”
仨字儿没蹦出口,腰背一紧,靳邵那只夹着烟的手心贴覆热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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