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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缓缓流淌的溪，也是没有截断的泉，充斥在身边在肺腑在瞳仁里，它永远向前。

吕宁三十一岁的时候因为没事做，所以考去了外地一个地方的街道做小公务员，不是为了糊口也不是为了上进，只是单纯的无聊，想找些事情做。

学习了几个月，考试也很顺利，一次就上了岸，面试的问题不算难，她应对的没有那么吃力，总之又有了一份工作。

在离开小县城的前半个月，走了很久的父母回来了，没人任何征兆的，就那么突然的回来了。

吕宁正在收拾家里的衣柜，也没有想好怎么处理这边的东西，父母就那样站在门口。

老两口算起来都快六十岁了，眉眼里有些岁月的痕迹和风霜。

大概是不好意思吧，吕父站着搓了好一会手才和一旁的妻子换了鞋进屋。

三个人坐下来平平淡淡的互相介绍了各自的生活，吕宁没有多说什么，她对他们也不太感兴趣，只是通知他们自己要走了，她这屋会锁上，剩下的都随他们便。

晚上和稚稚视频的时候，吕宁把手机递到父母面前，给他们看了稚稚，刚开始的时候老两口很是反对，态度非常强烈，但吕宁一句话就让两个人没了声音，

“你们，是站在什么立场什么位置说的这些话呢？”

搬家的事情差不多都办好了以后吕宁去上班了，她脸皮不算厚，性子也就那样，不过好歹长得还可以，又是生面孔，来街道办事的人只要一两次都会记住她。

街道外面走不远就是一条江，江边的浅滩上长得了很多芦苇，北方的芦苇不多，至少吕宁没怎么见过，她偶尔会在一边好奇的看着芦苇一边和稚稚讲电话。

稚稚会说上课老师很有趣，说下午有裁缝的课，周末要去看展览，晚上有人约她出去吃饭，吕宁就是应着，她觉得挺好的。

两个人再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冬天了，吕宁在的地方偏南方一些，几年里她也适应了环境从干冷变成湿冷，没有暖气，一直吹空调吹的嘴唇起皮。

羽绒服还是好久之前穿的那件，吕宁还是不喜欢买衣服。

稚稚拎着行李箱来到吕宁之前给她的地址，是她还在英国的时候非要给吕宁邮国外饼干的时候死皮赖脸要的，吕宁不想吃也没想给，她非要，吕宁拧不过她。

叮咚的门铃响了以后，穿着羽绒服的吕宁一只脚套着靴子一只脚还穿着拖鞋的开了门。

人是有些震惊的，很意外，很……欣喜？有点吧，吕宁眨着眼不知道要怎么办，稚稚则是紧张的抿着嘴，

“先，先进来吧。”

吕宁脱下穿上的靴子退了回去，给稚稚找了一双拖鞋放在地下，并伸手去接了稚稚的箱子进去。

两个人指尖碰到一起的时候，一热一凉，好像两个被隔了一万年的世界被戳破了一般，忽然照进了暖色的阳光。

“我回来了，”

一个迟到的拥抱在冷热交替里化开，消散，原来温度是这样的感觉。

吕宁温热的手臂搭在稚稚的腰间，而稚稚冰凉的小手则抱紧了吕宁的脖子，一滴液体顺着立着的衣领掉了进去，热又凉，世界好像也是这样的。

“嗯，欢迎回家。”

赶上吕宁双休日的两天，两个人出去买了东西，稚稚又像宝贝一样翻出自己从英国带回来的箱子，大大小小的东西摆了一屋子。

成慈知他们来的时候正赶上稚稚还在摆着，两个人跟着吕宁换了鞋进屋，成慈知忍不住想揍稚稚，

“柯稚你摆阵呢，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大卫只说你走了，你落地也不知道给我打电话，翅膀硬了？”

“啊，我忘了啊，我正在选给你的礼物呢！

你看看你要什么！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你挑两个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