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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点东西吧，我去煮点粥好不好，你吃了这么多药吃点东西吧，”

吕宁却一声不吱的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完后拎了一桶泡面放在桌子上倒了开水进去才坐到转椅里，稚稚盯着吕宁有些泛红的脸不敢讲话，她其实想问吕宁是不是发烧了，想说吃那些对身体不太好，自己去煮粥很快的，可她不敢。

两个人都这么坐着，气氛尴尬到了极点，还伴随着吕宁时不时的咳嗽声。

忽然外面的门和吕宁的咳嗽声同时响起，稚稚先反应过来起身去开门，门外是吕宁的姐姐，显然吕宁姐姐对屋里人的出现更加意外，半天就说出几个你字，稚稚也明白，她抿了抿唇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

“吕宁在里面，她有点不舒服，姐姐进来吧，”

吕宁姐姐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稚稚手里的拐杖后摇摇头，也笑着回稚稚，

“她不舒服那我就不进去了，这是给她拿的点吃的，里面有熟的菜，还有点生的海鲜和肉，你先放冰箱里吧，我先走了。”

“那姐姐再见。”

稚稚放好东西回到卧室，吕宁泡的面也好了，稚稚看她三口两口就吃完了，便站在地中间皱眉，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而吕宁去厨房扔了泡面碗回来时在稚稚旁边停了停，

“后悔了，你能不能滚，”

稚稚指甲狠狠的掐进拐杖横栏的海绵里，嘴角却朝吕宁露出了个灿烂到不能再灿烂的笑容，

“不能，你说话算话的。”

说话算话个p，更碍眼了。

这一整天吕宁就只吃了这一碗泡面和三顿药，灌了几大杯水，然后一直都窝在被子里，时不时咳嗽两声，偶尔起来去卫生间时稚稚偷偷看她两眼，发现她脸色越来越差，到晚上稚稚几乎不敢睡，吕宁把帘子拉上可还是在咳嗽，稚稚怕她发烧又不敢明目张胆打开帘子只好等着趁吕宁可能看不见的时候好给小脑袋伸进去。

吕宁临睡觉前吃了最大剂量的感冒药，她吃的感冒药都是有镇静安神作用的，去药店都是特意要买那种的，为了晚上难受也能睡着，现在她就已经勉强睡着了，可一点都不安稳。

稚稚能听见她一直在翻身，稚稚摁亮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她悄悄钻进帘子里，但看不清吕宁人，她几乎把被盖到头顶。

稚稚稍微用力拉下一半被子看见吕宁转向墙那边的脸，伸手摸摸吕宁额头，好像有点热，她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温度计，也顾不上吕宁睡不睡，费了好大力才给她夹好温度计。

算着时间，稚稚又钻进去抽出温度计一看果然开始发烧了，马上就39度了，她把帘子彻底拉开也开了台灯，飞速去拿了退烧药叫起半梦半醒的吕宁吃下去后又拧了毛巾给她敷好。

吕宁在这段时间一直眯着眼看屋子里时不时因为腿疼发出嘶嘶声但还是依旧跑来跑去的稚稚的身影，她探了探自己的鼻息，是烫的，她确实是病了，发烧了，可这人连她病了都不放过她，一直在眼前晃悠过来晃悠过去，那影子跟真的一样，碰她的手也有温度，一会凉一会热，摸摸有点湿的眼角，吕宁轻声骂了自己一句，完蛋的东西，而正在给她倒温水的稚稚也听见了，她端着温水过来放进正好从被子里坐起来的吕宁手里，

“说什么我没听清，要什么，还是……”

第29章三年很长

吕宁的叹气声截下稚稚的话，她拿下头上已经变热的毛巾，又喝了一口水，真是温的，她可能是烧糊涂了吧，一个人在家哪来的温水。

她咳嗽哑了的嗓子囔囔的，低着头盯着杯里剩的水声音不大的说着话，好像在说给自己听，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一开始不舒服就看见你，也不知道是脑子太好用了还是根本不中用，编出来的故事一次比一次真，真的像真的一样，骗的我每次都信，一点出息没有，真是废物，每次都是每次都是，扔也扔不出去，打也打不走，”

她忽然抬头盯着愣住的稚稚的眼睛，里面是稚稚从来没见过的情绪，看起来难过，不甘心，还有别的什么复杂的搅在一起，深不见底，明明屋里开着台灯那里面却看不到一点亮光。

而稚稚被那几句话定在那，一时间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开心，吕宁话里意思她懂，可看见吕宁难过她也跟着好难过，她为什么没早点回来呢，她其实想过要早点跑回来的，但是她又害怕，现在她好想抽害怕的那个自己一巴掌，她应该早点跑回来的，

“反正你也不是真的，能不能快滚，真的烦。”

咚的一声，玻璃杯被搁到柜子上，吕宁关了台灯连帘子也不拉了，直接重新缩回被子里，屋子里顿时黑了半边。

坐在地上的稚稚悄悄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她高兴又难过，也不管别的，放好了拐杖后去掀开了吕宁被子的一角也钻了进去。

吕宁因为发烧身上热热的，她像几年前吕宁做的那样从后面贴上去搂住了吕宁的腰，比以前要细好多，几乎塌下去的位置就可以感受到一道道肋骨，怎么这样瘦，以前都说她瘦的，现在真不像样子。

吕宁没什么反应，可她又不会这么快睡着，稚稚又往前凑了凑，吕宁露在外面的脖子也热热的，稚稚把半张脸都贴近她肩窝，嘴唇也靠在皮肤上，两个人几乎一样热。

稚稚只敢轻轻去吻了吻吕宁的脖子就缩回来，看吕宁没反应，她又去啄一下，直到吕宁动了动肩膀她才彻底停下靠进吕宁头发间闻着阔别已久的熟悉味道等着她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