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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连月下并没认出陆时阅来，他和助理笑着说幸好没迟到，一边打落肩膀上的水汽。

电梯停在21层，高娅轻声说了一句“借过”

，挡住电梯门请陆时阅先走，外面已经等着好几个人，见到陆时阅都微微低头叫他“陆总”

。

“那是陆时阅？”

电梯门重新关上后，连月下问助理。

助理也不太确定：“应该是吧，禄华能有几个陆总。”

连月下若有所思，又回忆了一下刚才进电梯时看到陆时阅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不是一个会随便对人有偏见的人，但如果郁卿曾经爱过这样一个人，也就自然能理解他为什么会对自己无动于衷了。

人的审美是很难突然产生变化的，好在连月下对拒绝和被拒绝都并不太放在心上。

只是没想到，两天后禄华的项目负责人打来电话，提出要重新商议合作内容。

连月下这天正在庆祝自己的生日，眼前是好看的生日蛋糕，电话里是变得异常苛刻的条款，连月下听完后不气反笑，不客气地反问禄华是不是不想合作了。

电话对面那个在之前的沟通中一直很温柔的经理叹气，用抱歉的语气说是高层的意思。

连月下在这一刻才对陆时阅产生了偏见，他甚至有些同情郁卿，难道在上一段婚姻中，郁卿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小肚鸡肠的独裁者吗？

生日会上亲近的好友都听到了连月下对陆时阅的控诉，连月下也并不在乎他说的话会传出去，在属于自己的日子和场合发泄过情绪后，连月下在第二天清晨，再一次登上了邶州飞往海城的航班。

还是雨天，航班晚点降落，连月下在似曾相识的场景中走进了陆时大厦的电梯。

在陆时阅这个位置，是很少会看到太冲动的人的，所以听高娅说连月下来访的时候，他心里很诧异。

连月下的气质和陆时阅想象中相差不多，带着温和的攻击性，或者说是某种锋利的温柔，他毫不客气地问陆时阅亲自插手禄华和自己的合作，是不是因为郁卿。

高娅端水进来，听到郁卿的名字差点一个踉跄，赶紧把茶杯放下溜了出去。

“什么合作。”

陆时阅笑着问，他完全没让连月下看出自己的诧异，但在他开口说出这四个字后，他清楚地看到了连月下的眉毛轻轻挑起。

陆时阅起身，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走到沙发边，示意连月下也坐。

“连先生是和禄华有合作吗？”

陆时阅顿了一下，“我能帮什么忙吗？”

“陆总要是真的一无所知，今天也不会这么痛快同意见我吧。”

连月下确定陆时阅是在装傻，“您的助理说没有预约是不能见您的。”

陆时阅没说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大胆猜测，您很介意我和郁卿的关系，所以需要我和他分手，您才愿意放我的新节目一马吗？”

连月下喝了口水，语气平淡地问着石破天惊的问题。

陆时阅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左手微动，食指从拇指的前方慢慢绕到后方，他尽量忽略了连月下的条件，没让连月下看出自己情绪的破绽：“节目的事晚点我问一下禄华那边，连先生都找到了我的办公室，我当然尽量帮忙。”

“帮忙？陆总为什么平白无故帮我的忙？”

“你因为郁卿找到我，我自然因为郁卿帮忙。”

陆时阅说得理所当然，“你和郁卿什么关系我不介意，只要不是仇人就行。”

话音刚落，连月下低头笑了，这举动让陆时阅的诧异终于有点掩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