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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近了能闻到陆时阅身上好闻的味道，后来郁卿知道了那不是陆时阅信息素的味道，可是陆时阅也没有用香水的习惯。

此刻那种味道好像又出现了，郁卿贪婪地吸了吸鼻子，又侧过头，发现陆时阅也在看着自己。

“我想替父亲和时渊完成他们的愿望，刚回公司的那几年，我希望自己是时渊，我努力想做得像他那么好，可惜我没有他的天赋。”

陆时阅苦笑道。

“你做得很好，没有你哪有陆氏的今天。”

“郁卿，这不重要了，对现在的我来说，陆氏的强大是既定的事实，我已经不介意公司那些老人曾经把我当作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

陆时阅的语气少了些犹豫，“我松过那口气之后，才有精力去关注你，像你说的是我太傲慢了，尽管太晚了，我希望能向你道歉。”

陆时阅强大后的底气，郁卿也想有。

陆时阅的道歉是真诚的，郁卿也愿意接受。

可郁卿想要的根本不是道歉。

“我不想要道歉。”

这一次郁卿想到了就立刻毫不犹豫地开了口，“我要你狭义的爱情，要你没给过时渊的东西。”

“我现在给，你愿意相信了吗？”

陆时阅问道，“你也相信了我对他没有那种感情吗？”

郁卿侧了侧身子，露出质疑的表情:“怎么说得好像你给过一样？”

陆时阅观察着郁卿的表情，这似乎是离婚后，郁卿第一次用强烈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我一直相信你对他......没有过界的感情。”

郁卿的声音回归了平静，“可我也一直介意，你最初接近我的理由，我永远不是我，你爱的永远不是我的全部。”

“所以你每次都故意那样说吗，我说我知道你是谁，你不信吗。”

“我没什么特别的，我只是对你仰慕的学生而已，而他对你来说是唯一的，我清楚自己比不过，我没有不介意做替代品的底气。”

郁卿深呼吸着，用微微潮湿的手掌摩挲着自己的腿，将目光挪向他处，“我比不过又放不下，心态失衡伤害了你，对不起。”

陆时阅“嗯”

了一声，过了很久才又开口:“你记不记得陆琢两岁左右的时候，刚搬回海城，我们一起去成衣店，新量的尺寸不太对，你很喜欢那款但又不好意思说。”

“不太记得。”

郁卿实话实说。

“那次开始，我才发现你在镜头之外也是鲜活的。”

没有人喝醉，但起身的时候又觉得头晕。

准备离开的时候郁卿看到店里有几架旧书柜，他多看了一眼，看到熟悉的但很久没见到过的盲文译本，试着去拉书柜的门，竟然可以打开。

停留了片刻，陆时阅也伸手去摸那些书脊背上的文字。

店主拿着半瓶酒过来，对郁卿说客人都只拍拍照，很少会打开，因为这些旧盲文书没有太精美的封面，大家会觉得是假的。

“这是原来书店留下的吗？”

陆时阅先开口，问了郁卿想问的问题。

“这是我父亲的藏书。”

老板回答，“他是书店的老板，是视障人士。”

郁卿露出了无法表演的，难以承载任何具体情绪的诧异表情。

他想起《海城之春》的台词——人活的不是一瞬间，是爱与恨的过程，是永远不晚的表白。

第47章

陆时阅并没有指望郁卿会因为这一次难得的平和交流回心转意，他们之间的问题和误会攒了这么多年，郁卿的爱恨难辨和陆时阅的回避混沌，都不是一时的感动能化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