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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浅看着横在房间里的那张大床有些不可思议地挑了挑眉。
白纪然看她一眼,未等她开口,先解释,“标间都住满了。”
温浅定定地看他眼睛,刺探几秒,忽然笑了,“那你脸红什么?”
白纪然不自在地抿了下唇,矢口否认,“我没有脸红。”
温浅煞有其事地点下头,又改口,“我说错了,你耳垂红了。”
白纪然似信非信地看着她,果真抬手捏了下自己耳垂。
温浅终于忍不住,撑着膝盖得逞地笑,“我骗你呢。”
白纪然看着她张扬明媚的眉眼,硬是连点脾气都发不出来。
温浅绕着房间转悠一圈,最后靠在窗口,揉着肚子说,“老大我饿了。”
白纪然看了眼腕表,始终不与她对视,“我去楼下餐厅打包点吃的,你自己待会。”
说完,也不问她想吃什么,就大步流星的转身开门走了。
温浅,“……?”
老大这是害羞了?
行李都没带,她拿洗手间的劣质洗漱用品勉强洗了澡,自己把头发吹个半干,就窝在床上安静等白纪然回来。
窗外挂着一弯细月,繁星璀璨,夜幕被照亮成一汪纯净的蔚蓝。
关严的窗柩仍有夜风偷偷溜进来,本以为不动声色,却被缓慢摇曳的素纱幔出卖。
镇子里不知谁家的狗吠了两声,撕破这份沉匿,随后此起彼伏,又勾起几道来自不同方位的回应,彼此较着劲,谁也不消停。
温浅抱着膝盖望望窗外,又望望门口,倒也不会觉得聒噪。
她只是怎么都没想到,她最后等来的,竟然是一盘炒饭。
还是西红柿鸡蛋炒饭。
白纪然把盘子放在床头柜,没看她,脱掉了大衣,准备去洗漱。
温浅把盘子端过来,又仔细看了眼这盘格外特别的炒饭,问,“这是老大做的吧?”
白纪然脚步顿住,扭头看她一眼,神色不大自在,“你觉得我会做饭?”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就拉开洗手间的门,很快水声大作。
温浅没深究,挖了一勺送进嘴里,试探性嚼了嚼,发现味道竟出乎意料的不错。
西红柿切成碎丁,估计是最后才下锅,这会儿吃起来带着微微的酸,炒出来的汤汁渗进饭粒,让温浅印象中炒饭又干又油腻的印象也全部颠覆重组。
但她仍旧还是觉得,这盘炒饭是出自老大之手。
白纪然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温浅已经吃掉了一半的炒饭,就靠在床头,抱着膝盖看他。
他低眸,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坐到床边,沉默地擦着头发。
水珠随着擦拭的动作砸落到床单上,晕开几片阴影,还掉在温浅裸露的腿间几滴。
温浅盯着他明显疲惫的侧脸看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从身后一下子扑到他背上,身体挂在他肩膀凑过来,上去先撩他头发,“伤口不能沾水,你怎么还洗头了啊?”
白纪然对她这种马后炮行为哭笑不得,却也耐心顺着她的姿势朝后仰了下头,给她看自己刚换过的防水创可贴,“没沾到多少水,大男人哪儿这么矫情。”
温浅蹙着眉,仍旧不放心,把自己刚用完的吹风机翻出来插好,索性就跪在他身后,调好温度二话不说给他胡乱一通吹。
白纪然被这股并不温柔的暖风吹地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缓缓垂下抓着毛巾的手,是一个随意的坐姿微微垮着肩膀,任她小手毫无章法的在自己发间穿梭,一次又一次擦过头皮。
他莫名的,心口涨满了从所未有的满足与贪恋,就在这个微不足道的动作里,充盈到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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