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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端午这日,春晖阁也不开课了,赵承衍与赵承谟早早就来坤宁宫,冯怜容见到他们两个,就叫人拿雄黄酒来。
兄弟两个自然知道她要做什么,赵承衍是连忙避开了,嘴里叫道:“母后,孩儿都这么大了,还涂什么啊。”
端午节,拿雄黄酒涂在耳鼻上,可以避虫毒,所以每年冯怜容都得给他们抹一下。
可赵承衍今年不肯了,觉得自己顶着这么高的个子还涂雄黄酒,很是丢脸,那是小孩子才需要做的事情!
他跑得远远的。
赵承谟却不像他,主动微微蹲下身子,让冯怜容涂抹。
他已经比冯怜容长得高了。
看到一张俊脸伸过来,冯怜容笑眯眯的拿酒轻轻抹在他耳朵鼻子上:“还是阿鲤乖,不似你哥哥,越是长大越是不听为娘的话了。”
赵承谟笑道:“哥哥不过是想有个大人样儿。”
“那你不想吗?”
“我已经是了。”
赵承谟眨眨眼睛。
他与赵佑棠长得十分相像,冯怜容看到他,常觉得自己是看到赵佑棠年轻时的样子,不过好似还要英俊些,兴许是有父亲的赞许,母亲的疼爱,他比起当年的赵佑棠,更多了一些自信,以及少年人身上难得见到的气度。
想起赵佑棠的评价,赵承衍与他对比是有些逊色了,他虽然是长子,可总没有这个弟弟来得聪敏沉稳。
冯怜容伸手给他整整乌发压的玉冠,欣慰道:“阿鲤是个大人了,但有句话道,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你跟小羊便是年纪再大,母后还是会替你们担心。”
赵承谟笑道:“那便担心好了,不担心,孩儿还会难过呢。”
他站直身子,瞅瞅冯怜容头上戴的石榴花,从袖中摸出一个簪子来,“母后以后都戴这个罢,真花可是会凋谢的。”
这是一枝长玉簪,通体透红,上有六朵石榴,鲜艳娇嫩,见这雕工也是精湛,冯怜容惊喜道:“你哪儿买的呀?”
“孩儿从来没送过母后贵重些的礼物,前两日叫四叔帮着买的。”
他正说着,赵承衍已经冲过来,叫道,“我也出了钱的!”
冯怜容看他来,伸手就在鼻子上涂了雄黄酒,赵承衍冷不丁被偷袭,哇哇大叫着跳开。
赵承谟抓住他胳膊:“母后,快来。”
冯怜容赶紧又给赵承衍耳朵上也涂了点儿,赵承衍急了,拿起雄黄酒,却不敢冒犯冯怜容,只往赵承谟脸上涂。
兄弟两个一番打闹,脸上涂得到处都是,完了,互相看着又哈哈笑起来。
“母后,孩儿给你戴起来。”
赵承谟抹了把脸,把石榴簪子戴在冯怜容的左发侧,满意的笑道,“这种颜色,衬母后最是美了。”
赵承衍也凑过来瞧:“是啊,我说要这种红玉罢。”
“是我说要石榴花的。”
赵徽妍这会儿才出来,老远就道:“听说你们送母后簪子了,我的呢?”
赵承衍道:“你要什么啊,你首饰还嫌不多?”
“讨厌,难道哥哥没想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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