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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几日后的大朝会,你请一位言官直谏皇上,说有人意欲谋反,另立他王。
告的就是那些反对立藩王的大臣,阻止封藩,就是在给太子等人继承皇位的可能,自然就是意欲谋反了。
而且有违太祖遗训,还是对的大不敬……皇上骑虎难下,就是不分藩也要分,不过分封的封地应该不太好,只能将就了。
还得记住一点,需得是大朝会,百官都在场。”
赵长宁越说,杜少陵眸光越惊。
低声道:“皇上恼羞成怒之下,岂不是会杀了此官!”
赵长宁笑着摇头。
他不懂朱明炽,朱明炽又不是昏君,昏君才会杀言官!
更何况言官都不怕死,若你真的赐死他,他还会觉得很光荣,他是直谏被皇上杀死的,是请流派。
搞不好他英勇赴死之后,同僚也会被他的精神感动,还会凑钱给他修个千古清流的牌坊。
而杀了言官的皇帝也会留下骂名。
所以言官巴不得你杀他,你杀了他,他就能在史书上留名了。
朱明炽最近烦的就是这些言官,什么都敢说。
所以他才没空来料理她。
“你找言官应该不是问题,大半都愿意去告。”
赵长宁说,“最好的是找现任礼部给事中,他原来就是推崇太子的。
只是你若直接去见他,恐怕不好见……最好是去找个大儒的名帖,杜大人这应该找得到吧?”
杜少陵点头,他家怎么说以前也是世家。
赵长宁说完,就叫店主进来结账,余钱收进了钱囊中,要准备告辞了。
杜少陵目光闪烁,叫住她:“长宁,若是此招不成的话……”
“此招若不成,你再来找我就是了,只是……莫要让人发现了。”
陈蛮给长宁披了披风,她回头淡淡地道,跨出了门槛。
陈蛮扶他们家大人上了马车,总觉得自皇上继位后,大人为人有了点区别。
如果非要说是什么区别……大概是更冷漠了,或者是心里想的事情更多了。
长宁回赵家后,派人去东院问,说七叔现不在府里。
想了会儿,赵长宁去了正房看祖父。
祖父还气着七叔他们,不过他不气赵长宁。
赵长宁陪老人家下了两盘棋,老人家自己下了会儿,突然道:“长宁,我这般气,你是不是觉得不应该?”
赵长宁一笑:“只是怕您气坏了身子,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
赵老太爷轻轻一叹:“当年我刚被擢升为给事中的时候,上的第一道折子里,高祖皇帝的谥号写错了一个字。
当时先皇召我过去,告诉我此事。
我听了吓得伏跪在地,以为这顶乌纱帽就要丢了。
先皇却只是把折子还给我,跟我说‘他幼时也常写错这个字,每次都被罚打手心’,半句没有指责我。
后来我倍加效忠于先皇,在给事中这个位置上一直做到致仕。”
“你七叔和二叔的做法,我当真理解,却总是忘不了先皇跟我说那句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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