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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呢,一只手抚着可欣的脸,抚得很有滋味,另一只手,轻轻摩挲在可欣肩上。
要说这样的场景也没什么,病人嘛,不打不闹不互相撕扯就不错了,能这么友好相处,应该是件喜事儿。
偏是,秦西岳怕这个,也受不了这个。
本能地,他就扑过去,一把将可欣拉了起来,同时指住女人的鼻子:“你走,走开!”
女人傻傻地一笑,并不在乎秦西岳的态度,不过,一看秦西岳将可欣揽在了怀里,不依了,眼睛一恶,照准秦西岳的手,就咬了一口。
秦西岳疼得妈呀一声,松了手。
女人迅疾地、非常敏捷地,一把就将可欣抢了回去。
可欣呢?那一天她好像不认识秦西岳,她先是冲秦西岳哇哇了两声,然后,就带着疯狂,要往女人怀里扑……
真正吓住秦西岳的,就是可欣扑的那个姿势。
仿佛,那个女人,才是她的一切,她的命。
而秦西岳,不过是突然闯进来的一个强盗。
那一幕深深刺痛了秦西岳,等把可欣带到墙这边时,他就说啥也不让可欣住这院了,他要带她回去。
后来江医生知道了,没说什么,医院始终坚守一个原则,就是去留自便,从不强求谁。
不过后来在复查时,她轻描淡写地说:“有些病,怕不在病人心里,我们谁都很难保证,自己的心理就没问题。”
秦西岳没听懂江医生的话,反正可欣回家后,症状一天天好转,他感觉自己的选择是对的,所以就说:“把她留在这,我还是不放心。”
江医生笑了笑,没有反驳他。
空气里飘来一股淡淡的香,似花,又非花,秦西岳回首望时,见是一个年轻的护士抱着一个花篮,正在往他身后的办公室去。
秦西岳嗅了一口,感觉味儿挺芬芳,挺舒心,但不知,这芬芳,这舒心,是来自护士,还是来自那花篮?
他收起遐想,往回走,心里想,可欣应该治疗完了。
刚走了几步,他的步子突地止住,眼神,定定地盯着花园深处的一个地方,不动了。
那地方有点儿隐蔽,有点儿暗,但奇奇怪怪的,就让秦西岳给瞅见了。
“晓苏!”
他叫了一声,就往楼下追。
等跑到楼下,跑到花园深处,跑到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下,却发现,那儿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但分明,那儿留下了气味,是他家晓苏的气味!
“晓苏,你在哪儿,快出来,别躲我们啊!”
秦西岳冲着空荡荡的院子就喊。
这一刻,他坚信晓苏就在医院里,就躲在花园某个深处。
他甚至哗地记起自己被停职的那天,公交车上看见的那个身影。
是的,是晓苏,她就在这座城市里,就在他们的身边,可她为什么不出来,为什么要躲着他们!
喊声惊动了车树声,惊动了上班的护士,也惊动了江医生。
等大家闻声跑下来时,秦西岳还在说:“我看见了晓苏,我家晓苏就躲在花园里,她知道今天我们要来医院,她是特意跑来看我们的!”
车树声四下望了望,花园里哪有人?可秦西岳还固执地赖在那儿不走,非要等晓苏出来。
车树声叹了一声,心里说,这老头子,八成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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