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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您,大人,像上帝在对我说话一样。”
那青年女郎说,并把她的额头凑给伯爵。
基督山在这个纯洁而美丽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这一吻使两颗心同时跳动起来,一颗是剧烈地跳,一颗是沉着地跳。
“噢!”
他低声地说,“看来上帝又允许我恋爱了吗?”
他一面领那个美丽的希腊人向一座暗梯走,一面对巴蒂斯坦说,“请莫尔塞夫先生到客厅里吧。”
这次拜访基督山或许事先早已经预料到了,但对我们的读者来说就未必如此了,所以我们必须先来解释一下。
上面已经说过,梅尔塞苔丝在卧室里,如同阿尔贝在他自己房里一样的整理好了东西,首饰都分门别类放好,橱门全都锁好,钥匙都归在一起,一应物件都放得整整齐齐;而她在这么整理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凑在房门玻璃上的那张苍白而阴沉的脸,房门玻璃是供走廊采光用的,从那儿不仅可以看见,而且可以听见屋里的动静。
所以,凑在房门玻璃上往里看的那个人,梅尔塞苔丝没看见他也没听到他的声响,而他却十有八九既看见了,也听到了德·莫尔塞夫夫人卧室里发生的事情。
而就在那个时候,从约会地回来的阿尔贝发现他父亲在一道窗帘后面等他归来。
伯爵的眼睛张大了;他知道阿尔贝曾毫不留情地侮辱过基督山,而不论在全世界哪一个国家里,这样的一次侮辱必然会引起一场死你我活的决斗。
阿尔贝安全回来了;那么基督山伯爵一定遭受报复了。
他那忧郁的脸上掠过一丝说不出的快乐,犹如太阳消失在云彩中,进入坟墓前的最后一丝光亮。
但我们已经说过,他等了很长时间,始终不见他的儿子到他的房间里来向他叙述胜利的经过。
他很懂得他的儿子在为他父亲的名誉去复仇以前为什么不先来见他;但现在复仇已经成功了,他的儿子怎么还不投到他的怀里来呢?
那时,伯爵既然不见阿尔贝来,便派人去找他的仆人来。
我们应该还记得,阿尔贝曾吩咐他的仆人不必向伯爵隐瞒任何事情。
十分钟过后,人们看到莫尔塞夫将军出现在台阶上。
他身着黑色礼服,系着军人领结,手戴黑色手套,看上去他以前早有吩咐,因为他刚刚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时,一辆备好的专用马车已从车库驶出,停在他的跟前。
这时,他的仆人将一件军用厚呢大衣放进车里,大衣里面裹着的两柄长剑撑得大衣又硬又直;然后仆人关上车门,在车夫身边坐下。
车夫弯腰低首请求吩咐。
“香榭丽舍大街,”
将军说,“基督山伯爵府。
快!”
马飞快地疾驰起来,五分钟以后,它们已来到伯爵的门口。
莫尔塞夫先生自己打开车门;当马车还未停妥的时候,他就像一个年轻人似的跳到阶沿上,拉了铃,和他的仆人一同进门。
一秒钟后,巴蒂斯坦向基督山先生通报德·莫尔塞夫伯爵来访,基督山在送走海黛的同时,吩咐让德·莫尔塞夫伯爵先到客厅。
将军在客厅里来回踱着的时候,一转身使发现基督山已站在门口。
“哦!
是莫尔塞夫先生,”
基督山语气平静地说,“我还以为听错了呢。”
“没错,是我。”
伯爵说,由于他的嘴唇抽搐得厉害,所以没法清楚地吐出声音来。
“可以让我知道为什么这么早就有幸看见莫尔塞夫先生的原因吗?”
“您今天早晨不是和我的儿子决斗过了?”
将军问。
“您知道那件事了吗?”
伯爵回答。
“我还知道,我的儿子有很充分的理由要和您决斗,并且要豁出性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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