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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是半年前才刚到任上,跟州中那些陈年案子全无干系!”
司徒晟笑了一下,他生得实在是好看,这一笑之下,竟然有陌上花开的惊艳之感。
可惜那好看的薄唇里吐出的却是些阎王词令:“你已经吞了,谁知道真假?我若跟六殿下说你私毁证物,你又如何辩驳?”
“你……”
楚琳琅一时也无他法。
这个司徒孙子若是立意攀附,要把这些无聊把戏往朝廷要案子上扯,她一个小小通判官眷有什么法子?
想到这,楚琳琅的眼里迅速涌出了泪意,跪伏哽噎恳求:“司徒大人,您是京城下来的人中龙凤,何苦为难我这女流之辈?我若是真犯了什么罪状,您自说出个数目来,奴家虽然并非富户出身,可也会尽力拿取些孝敬大人的!”
生怕他不信,楚琳琅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大人且先收下这些,其他的容得奴家再慢慢筹措……”
他这么血盆虎口,胡乱攀扯,无非是京官下来敲竹杠,若是如此,倒也好办,就是荷包出血罢了!
司徒晟长指头敲了敲桌面,盯着楚琳琅忽软忽硬,泪眼婆娑的脸,突然问道:“听夫人的口音,是水乡江口人吧?”
楚琳琅一愣,她想起昨日这位大人似乎也问了自己这问题。
她点了点头:“大人去过那?”
不知为何,她发现这男人问话时,目光犀利远胜方才,似乎她是不是水乡江口人比那账目的真假更为重要。
司徒晟慢慢道:“不曾去过,不过倒认识几个江口人。”
楚琳琅此时无心跟他闲话家常,只急切想要洗清夫君的嫌疑。
她再次道:“奴家私房钱还是有些的,不知司徒大人现在下榻何处,我一会叫小厮送给大人可好?”
司徒晟拿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攀附,显然要吃些肥美的。
这种从京城里出来办差的,哪个不是想要趁机收刮下民脂民膏?楚琳琅不敢吝啬,打算破财免灾,只求这司徒碎催别太贪婪,她拿不出价就糟了。
司徒晟看着她略显焦灼忐忑的眼神里并无其他,对他方才的问话似乎也毫无反应。
他终于起身,冷冷道:“夫人若是没有作奸犯科,何必如此惶恐?这场官司且记下,还请夫人以后谨言慎行。”
说完,他站起身来,带着小厮,大步离开了茶室。
当司徒晟走出茶楼,来到斜对面街角后,他的小厮观棋有些犹豫不定道:“先生,她……好像没有认出您来,可是为了万全,要不要……以绝后患?”
当年先生年少,避居江口,曾经跟那个贩盐的小丫头起过龃龉,若是被她认出来,只怕要招惹许多无谓麻烦。
司徒晟看了看观棋,淡淡问道:“你若是她,会认出我来吗?”
观棋被问得一滞,先生年少生过一场大病,加上生活困顿,满脸病容,瘦弱不堪,与现在高大英俊的模样判若两人,就算被点破,恐怕也叫人不能联想到一处。
难怪那个蛮丫头没有认出先生来。
至于观棋,因为从未在那丫头面前露面,也不怕她认出。
就在这时,司徒晟缓缓道:“我方才逼她到了窘境墙角,又引着她往江口说,依着她的性子,若是认出我,一定会攀旧交情,外加言语威胁,岂会割肉拿银子贿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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