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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出去一趟。”
丑橘正要往外走,想想折回去到堂屋去跟王氏说一声。
王氏抱着个簸箩坐在堂屋里,拿着俩晒干的苞米拨苞米粒儿,听到丑橘的话,抬起头来问道,“干啥去啊?”
丑橘就跟王氏随意说了几句,就是欧阳寒想去西郊赏荷,她赶早寻车去,看村里赶车的那几户这俩天有谁赶镇子去。
“哦,去吧去吧,”
王氏说着,看了丑橘一眼,“妮儿,把围腰解了。”
丑橘低头看了下,身上还系围腰,才跟她娘收拾灶里来着。
她解开围腰,进堂屋里放着,瞅瞅屋里,“娘,我爹呢?”
王氏一听脸刷的一下就沉了下来,“我哪知道啊,才从堂屋出来,不知你爹又跑哪儿去了!”
丑橘想着她爹腿脚不好,正想说她去找找,就听王氏又开口了,“我看你爹估摸着又寻摸到村口找人下棋去了,你这会儿出去说不定半道上还能瞧见你爹,就他那腿脚,扭巴到村口人家早收盘了!”
“娘,你咋知道爹是到村口下棋去了?”
“我哪儿知道啊,还不是半个月前,就是你没回来那阵,那天我到山上拾柴禾,心里念着你爹一个人在家里走道不便,捡了小半捆就回来了,一回来,没瞧见你爹,这把我吓得,赶紧就往外跑寻你爹去了,还好我顺着咱家门口那条道儿往下走,可就找到你爹了!”
说到这,王氏原本气恼地脸上忽的一变,突地笑了出来,丑橘这一脸莫名其妙,“娘,你笑啥么?”
王氏笑了一会儿,“哎哟,你不知你爹咋走道德,我远远瞅着你爹,你爹挺着一条腿杵在地上,扭着膀子把半个身子再往前挪,那样子就跟个树杈子插泥地里了一样,我这上山差不离有半个来时辰,他就扭巴了那么点道,呵呵呵……”
“娘,你瞧你,爹腿上不是有伤么,你乐呵。”
“你个妮子,你不让我乐呵那你笑啥!”
“……”
丑橘抿抿嘴角,把围腰搁下,“不跟你说了,我走了,半道上我要是瞧见爹了,就跟他一道去找赶车的赵老三。”
她出了院子,正要往下走,迎面去碰上了一个大姑娘,这姑娘十七八岁,年纪跟丑橘差不离。
丑橘看向她,笑了下,“这不是杨春儿么?”
若要说的话,丑橘还真不想跟着丫头打招呼,只是这丫头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就这么拦路挡在她身前。
杨春儿跟以往一样背着个背篓,背篓里装着不少刚从山上挖来的草药。
这丫头是村里药农老杨头的闺女,时常跟着他爹上山挖药草,晒得有些黑,不过浓眉大眼的也俊着哩。
这会儿杨春儿正瞪着眼看着丑橘,也不说话,就那么死盯着。
丑橘知道杨春儿这丫头一直跟她不对付,可到底是为了啥跟她不对付的,这点估计只有杨春儿自个儿知道了。
见杨春儿没有让道的意思,丑橘也不想跟这个小丫头较真,她不让道,她就绕着走。
可丑橘才走到一边,杨春儿就跟着往旁边一挪,不让她过去。
这丫头这就是摆明找茬了。
“我说杨春儿,啥不挡道你知道不?”
杨春儿顿了下,随即气鼓了腮帮子,她瞪大了双眼,“你、你骂我是狗!
好狗才不挡道呢!”
好狗都不挡道了……
丑橘一笑,反问她道,“那你现在在干啥?”
杨春儿一愣,挡在丑橘跟前,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她知道,在扯嘴皮子这茬上,她一直是扯不过丑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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