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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①”
待她颂完,小桃端着托盘过来,托盘上放着罗巾与一支晶莹剔透的白玉发簪,她恭敬道,“请老太君替主子加笄。”
沈老太太替阿措梳起一简单的圆髻,拿那白玉发簪将发髻簪住。
阿措缓缓抬头,她平日里也梳过发髻,但今日或许是经过仪式的洗礼,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沉稳了一些。
待发髻梳好,及笄礼还未结束。
又经过二次加服、三次礼拜后,这及笄礼才算完成。
而阿措此时也穿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华服,发髻高盘,眉目温柔,像是个被精心打扮的瓷娃娃。
她一向觉得人间的礼仪繁琐,可今天这一场及笄礼下来,阿措好像有点明白礼仪存在的意义了——
这种强烈的仪式感,让她对自己成年的认知也更加深刻了。
按照沈老太太的话来说,“阿措,从今天起,你就是个大姑娘了。”
是,她是个大姑娘了。
阿措再一次往门外张望了一眼,除了干枯的树枝,便是簌簌落下的白雪,并没有那人的身影。
他……不来了么?
今天可是她及笄的日子,是他们老早约定好的日子。
她眼底有淡淡的失落,心里试图替他解释——
或许是雪下的太大了,外面的天气太冷了。
又或许是他政务太忙了,晚些就会过来了。
就这样等啊等,等到蒋妃她们吃完酒席离开了,等到外面天色暗了,长公主也要离开了……
阿措和沈老太太一起起身,亲自将长公主送到门口。
三人正说着送别的话,门外突然响起一声通禀,“陛下驾到。”
阿措几人都愣了愣。
齐齐朝着院门看去,就见元珣披着一件玄色大氅,从风雪中大步走来。
白色的雪,黑色的衣袍,与他那深邃锐利的眉眼一起,构成一幅黑白泼墨的画卷。
周遭一下子都静了,只听得簌簌落雪声。
直到他走近了,众人才回过神来行礼。
元珣抬了抬手,沉声道,“都免礼。”
他说这话时,视线始终落在阿措身上。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穿这样庄重繁复的礼服,一层又一层裹得像个粽子似的,虽有些古板,但衬的她那张小脸越发的素净小巧。
就像是个粉雕玉琢的娃娃。
长公主弯着眼眸看向元珣,“你怎来的这么迟,及笄礼都结束了,酒席也都吃完了。”
元珣道,“有些公务耽搁了。”
长公主笑了笑,或许是看到元珣来了,她这会儿也不急着走,便留着再坐坐。
几人一起往正厅走去。
常喜替元珣将大氅取下,他内里是一袭暗红色花罗长袍,腰间系着玉带,整个人显得格外挺拔俊逸。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阿措的及笄礼服也是暗红色,花纹算不得华丽精巧,主要是胜在庄重。
在场的人几乎同时冒出一个念头来:陛下和小主今日的穿着,真是格外般配呐!
常喜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为何陛下出门前特地换了一身暗红色的袍子,敢情是为了跟沈嫔凑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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