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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陛下,”
周怀安当即跪地,膝头在金砖上磕得脆响,吴谦也跟着跪了下来,“李将军丹田空空如废井,经脉滞涩似断弦,银针探穴无半分内力回响,确是……确是经脉尽断的废人了!”
他偷瞄了眼赵受益的神色,补充道,“臣与吴御医反复核验,绝无差错。”
赵受益指尖在龙椅扶手上的饕餮纹上顿了顿,目光扫过周怀安汗湿的官帽,忽然轻笑一声:“周卿家诊得仔细,赏参茸二斤。”
他朝侍立的太监使个眼色,小太监立刻上前扶李星群回殿中跪立。
赵受益的声音陡然沉了几分,扫过阶下屏息的百官:“既已确诊,诸位臣工——”
李星群重新跪伏于金砖之上,腕间蛊纹还在发烫,掌心玉佩的温润却挡不住心底的寒意。
他耳尖捕捉到阶下司马君实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似乎正憋着话要讲;王继恩捧着拂尘的手悄悄在袖摆上蹭了蹭,指尖还无意识地叩了叩藏着母蛊的银盒。
右列的几位新政派官员则交换着担忧的眼神,户部尚书偷偷朝他摇了摇头。
这场以“诊治”
为名的核验终告结束,赵受益的话音悬在半空,像一把未落下的刀。
李星群将额头贴得更紧,知道接下来的议事已与他这个“废人”
无关——帝王与群臣的算计,才正要拉开序幕。
(接前文)
赵受益指尖在龙椅扶手上的饕餮纹上重重一碾,待周怀安二人躬身退下,才缓缓将目光落回丹陛之下,语气里淬着冰碴儿:“李玉,你私调边兵、擅动国储,更借新政搅动朝野,桩桩件件皆是死罪。
便是凌迟碎剐,也难泄朝堂之愤——”
他刻意顿住,金銮殿内的寂静几乎能听见烛火噼啪声。
李星群额头贴紧金砖,腕间蛊纹烫得像烙铁,掌心攥着的海棠玉佩硌得指节发白。
“但是!”
赵受益陡然拔高声音,龙椅扶手被按得发出闷响,“朕的福康公主,前日在刑场以头撞柱为你求情,血染宫阶仍不肯退。
念及她一片痴心,朕才暂且饶你性命。”
“罪臣叩谢陛下不杀之恩!”
李星群重重叩首,额角撞得金砖嗡鸣,声音里藏着难掩的涩意。
“谢朕?”
赵受益轻笑一声,指尖漫不经心地敲击扶手,“你该谢的是徽柔。”
他忽然倾身向前,目光如鹰隼般锁住李星群,“关于此事,李玉,朕问你怎么处置?”
李星群身子一僵,喉间滚动半晌,才将声音压得极低:“公主金枝玉叶,罪臣卑微如尘,实不敢妄议公主私事。”
他将额头贴得更紧,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不敢?”
赵受益挑了挑眉,语气陡然凌厉,“前日刑场之上,徽柔当着满朝文武、市井百姓的面,说对你心仪已久,愿以终身相托。
这话你听见了,怎敢说‘不敢’?”
殿内瞬间响起倒抽冷气的声响,司马君实眼中闪过精光,悄悄往前挪了半步。
李星群指尖狠狠掐进掌心,血珠渗过布料沾在玉佩上,声音带着内力尽失后的沙哑:“公主对罪臣有再造之恩,此恩重于泰山。
只是罪臣如今戴罪在身,经脉尽废,实为残躯败类,怎配高攀公主?只求陛下容臣戴罪立功,待他日扫清余孽、上报国恩,再以残躯报答公主殿下的垂怜。”
赵受益指尖猛地一顿,眸色几不可察地沉了沉。
这说辞与暗道中那份果决截然不同——他本想在百官面前将婚事坐实,借着“公主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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