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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张九岭的新车吗?我向副驾驶看去,却见张九岭头歪在座椅背背上,打着呼噜。
刚才是做梦吗?还是我现在在做梦?,咽了下口水,竟有一点甘甜味,就像刚才喝的山泉水一样。
我有点分不清真与幻了,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痛疼倒是真的。
于是发动车子,我准备重新上路了。
车子发动机的声音一响,张九岭也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地说:“年纪大了,这说睡着就睡着了。
没陪你聊天,你没困吧。”
我只得说:“我也睡了一会儿,才醒没多久,我们这就出发吧,不知还有多久能到呢。”
山路难行,我也不敢开快,到了下午的时候,我们简单地吃了点自己带的干粮,便换了个座位,由张九岭来开车,我休息一下,这样车开得就更慢了,还好在天黑前我们赶到了盘龙村。
张楚山和福主一家备好了酒菜在我们,而且有些菜是专门为张九岭准备的,福主亲自下厨,保证没有犯戒的食物和配料。
于是一群人边吃边聊,也不知张楚山做了什么,那家主人对他分外尊重。
这家是个大户人家,一同吃饭的人有三桌,家里有头有脸在主桌陪着我们三人,家中年轻一辈能说得上话的坐了第二桌,女人和孩子又坐了一桌。
主桌辈分最高是个中年人,类似于族长一样的角色,他也不会说什么,只知不停地举杯敬酒,也不管对方是不舔了一下还是喝了一口,他都是杯到酒干。
族长旁边的中年人是他的二弟,叫做徐文昌,也是此次请张楚山的福主,所以最能说上话的是他。
酒过三巡后,他才说道:“家族里的人太多,所以也不能都上桌,便各家派了一个代表,坐了这三桌。
我给三位贵客介绍一下咱这桌的人,其他桌的人太多,就不介绍了。”
于是把同桌的七八个人都介绍了一遍,看着都像老实巴交的农民,只有这位二弟穿的西装革履,像是个在社会上混得开的人。
介绍一遍后,他又恭敬地向张九岭和我敬酒,然后询问张楚山:“不知这两位要怎么称呼?”
张楚山便介绍道:“这是我的叔叔,是位法师,这次也来帮帮忙,下葬前去煞的事便由他来做。”
那人一听,肃然起敬,忙斟满酒敬了一杯,口中说着久仰久仰。
其实这里的人对我的身份最为好奇,尤其那一满桌的女人,按大户人家的规矩,女人是不上席的,现在女人地位高了,倒是给她们准备了一桌,可也不能与男人一起吃饭。
而我年纪又轻,又是个女的,居然可以和家里的族长,还有请的先生同席,让大家对我不免有些好奇。
张楚山又介绍我:“她叫李婷妹,是我的搭档,是位招魂师。
这次只是帮着来看看,防止中途出什么意外。”
旁桌的女人都策耳听着,这边刚介绍完,那边便小声议论起来。
“是个招魂师啊,看不出年纪轻轻,也是个先生呢。”
“他二婶,招魂师是干啥的啊?”
“招魂师都不懂,那个,估计是给小孩受惊后招魂的吧。”
“那不是和村东头的王婆一样?”
“王婆怎么能比,人家可是城里来的,水平比她高。”
“他三姑,你家小外孙不是听说总是半夜就哭吗?是不是失了魂了啊,正好有女先生在,你不如去求求她吧,别时间久了哭出啥毛病。”
我已喝得微醺,好像还和张楚山放肆地开了玩笑,却听到徐文昌说道“你们来这干嘛?”
扭头看时,便见到两个中年妇女正站在桌前说着话,徐文昌听了一会儿,又说道:“人家远道来的,人都累了,怎么好麻烦人家呢。
我给你问问,看人家愿不原意理这点小事。”
说罢又恭敬地对我们三人的方向说:“这是我的堂妹,她的外孙最近不知怎么了,一到晚上就整夜地哭,很像大家平时说的失了魂,刚才她们听婷妹先生是位招魂师,就想请女先生来给瞧瞧,看看是怎么回事。
当然了,女人家的见识,总拿小病当中邪,您可以不理的。
哎呀,我是说那些女人,可不是说女先生啊。”
这个徐文昌说话半真半假的,表面上说得很客气,但却等于将了我一军,我都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还不肯出手的话,便有点不近情理了。
于是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大着舌头地说道:“没事,这有什么麻烦,我去看看又不会耽误喝酒,你们等我,酒都满上。
一会儿回来,咱们接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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