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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极大的力道扯进屋里,“嘭”
一声,门在身后关上了。
他就被聂铮强扯着向前窜了好几步,而后,整个身子被男人一把掼倒在沙发上。
没等他反应,手被聂铮铁钳般的手反剪在身后,腰身被男人的膝盖抵实压住,动弹不得。
然后就是金属卡扣碰撞的清脆声响,他扭过头,聂铮单手解开皮带,抽出来,单手折起握着。
聂铮灰蓝的双眸没有任何情绪,童延闭上眼睛,这次,聂铮是真打算用皮带当鞭子抽他。
他有错在先,他认了。
可就在童延身后,聂铮顶着将要炸开的脑血管,看着男孩紧绷的肩背,用皮带抵住男孩的下巴,“告诉我,你错在哪。”
童延声线瑟瑟发抖,“我不该误会你。”
不对,聂铮想,这根本不算个误会,他是个商人,童艳艳要一直给童延添麻烦,他也未必就没有隔开母子的心思,他只不过没付诸实施。
他手一用力,不算坚硬的皮带边嵌进男孩的脸颊,“你错在哪?”
童延说:“我应该处理好自己家的事,一早就跟我妈说清楚。”
还是不对。
聂铮被沸腾的热血翻涌到头晕,这是他许的,他纵的。
虽然怒火难平,但再开口时,他也是真心求教,“告诉我,你错在哪。”
童延颤抖的声线拧出了几分倔强,“看准了走那条路,我就不该犹豫,遇到什么事都不该犹豫。
我妈走了,去找就是了,我不该连不走这行的话都说出口。”
对了!
聂铮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童延真刺到他的那句话是什么?
“我原本就不该妄想打入你们那个圈子。”
不对!
还是不对!
要是为了日后的荣华,连亲生母亲都能舍弃,简直枉生为人,那就不是这只全心护着窝的小兽了。
自己相依为命的人突然不见了,童延情绪失控,多正常。
聂铮依然怒焰高炽,但也越来越茫然,理智分析,童延今天做的一切他都能理解,那他究竟,在气什么?
知道童延错在哪,一鞭子抽下去,那是教训。
可要是不知道,哪怕只弹一个手指头,那都是泄愤。
聂铮终究放开童延的手,腿也从男孩背上移开,垂下的胳膊把皮带也扔地上,忍着喉头火烧般的疼,“行了,你回去。”
童延吃力地翻身坐起来,“聂先生……”
聂铮抬手揉了揉额角,极力把声音压得和缓了些,“不用道歉,你先出去。”
小兽
聂铮的书房门一直关得严严实实。
童延就对着冰凉门板沉重的黑褐色一直站到下午。
最后,女秘书回来了,站在他身后劝,“你回去吧。”
童延站着没动。
女人又说:“他不是跟你生气,我不怕把话说明,他哪里用得着跟你生闷气。”
出去时,女秘书把他送出院子,应该是有心宽慰他:“你也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紧,毕竟才十八岁,别人家孩子这年纪还在上学,你赚钱养家就够了不得了,有些事一下搅不清也正常,给自己点时间。”
童延有气无力道了声谢,他知道女秘书这是好意,可好意难免有偏向。
十八岁,十八岁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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