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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举人见了,轻哼一声道:“还不见过你两位表姐,没有规矩!”
过去只做张家姊妹不在,不允许沈瑾与沈瑞以“表姐”
称呼是他,如今催着沈瑞行礼的还是他。
沈瑞心中腹诽,只能上前,口称“表姐”
,见过了张氏姊妹。
两人都受了礼,起身回礼。
张老安人笑眯眯道:“这表姐称呼,只这一回。
明日衙门里过了契,你们就是姐弟,往后更应香亲。”
她原想要问问沈举人这张三姐、张四姐序齿之事。
既做了四房女儿,也没有按照张家那边排序道理,不过也不能叫“大姐”
、“二姐”
的排下去,张三姐比沈瑾大一岁,总不能让她借了排行,压在沈瑾头上。
因此,她便笑眯眯地沈瑞道:“家里没有女儿,你们兄弟两个也孤单,如今老爷要收你两个表姐做女儿,二哥欢喜不欢喜?”
沈瑞抬眼看向沈举人,就见沈举人面上肃着,眼风却不时扫向张四姐,沈瑞心下冷笑,便淡淡道:“只要老爷、老安人欢喜,我们兄弟自然也跟着欢喜。”
沈举人到底心虚,听了这话,只觉得意有所指,立时瞪向沈瑞,却见他正一脸孺慕看着张老安人,并不见什么异色,又觉得自己是多心了,沈瑞才是多大的孩子。
张老安人则笑得越发慈爱,招手吩咐沈瑞上前,拉着他挨着自己坐了,指了指张三姐道:“你鹃姐姐已到了期,只因先前没有份体面妆卤,说亲方耽搁,如今既做了我们家女儿,我们家怕是又要多一门喜事哩。
二哥是做兄弟的,也要记得帮衬一二。”
沈瑞佯作乖巧的点头道:“那是自然。
等鹃姐姐婚期定了,孙儿便同大哥一道给鹃姐姐添妆。”
张三姐脸上想作强笑都笑不出,早已是柔肠寸断,身子摇摇欲坠,坐也坐不稳。
张四姐正留心她,忙上前扶住,掐了她后腰一把,随即笑嘻嘻地道:“安人先慢说,姐姐羞臊坐不住。”
说到这里,又冲着沈举人福身道:“爹同二哥先吃茶,女儿先下去了……”
这一声微带暗哑的“爹”
,直让沈举人神魂颠倒,酥麻了半面身子。
想着昨日张四姐种种放浪形骸,沈举人不由望向窗外,开始盼着日暮。
这阵子他眼里便只剩下一个张四姐,连贺家那门亲事都尽皆撇在脑后。
张老安人并未察觉沈举人异样,眼见张家姊妹退下,方与沈瑞说正事:“二哥,你鹃娘姐姐转年就十九,这亲事耽搁不得。
如今咱们家给她置办嫁妆,别还好说,那家具摆设却是一时做不得。
我同老爷的意思,是想要从你娘的嫁妆里,挑几件与她。
二哥说可使的?”
哪里是时间来不及,不过是想要省几个银钱,便打起孙氏旧家具的主意。
沈瑞听了,心头火起。
孙氏陪嫁家具,虽过了将三十年,样式都老了,可都是一水黄梨。
张姐姊妹也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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