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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词有事没来的两人,一个是三房旁枝沈珠从堂弟沈玻,一个是沈珠姨表弟徐永飞。
泾渭分明,可谓如是。
因提前预定,沈瑞他们进的雅间比较宽敞,丈半见方,中间是个一张七尺径长大圆桌。
虽说大家都是同窗,年纪又相仿,不过待到论座次,就要从长幼尊卑、远近亲疏论起。
沈全年纪最长,先前离了族学,今日算是外客,便推了首座;郭胜与周恒之是沈家姻亲,次之;梁传生、陈青林是表亲,再次之;剩下玉字辈按年齿序坐,后头才是沈榕、沈桂兄弟两个,敬陪末位的则是今日的东道沈瑞。
没有大人在,大家按照座次嘻嘻哈哈坐了。
少一时,看碟都摆了出来,热菜也一道道上来,都是家常难见的,十几岁的少年,正是肚子容易饿的时候,大家早已饥肠辘辘,也不客气,筷子飞快,“食不言”
地先将席面吃了大半。
大家面前的酒盅都满上,里面装的却是甜酒酿。
年岁小的还罢,能吃着酒酿已经很满足;年长的几个,肚子里吃了半饱后,却是觉得酒味寡淡。
郭胜撂下筷子,对沈全道:“三表哥,八方楼的招牌可是桂白,咱们来上一坛吧?”
沈琨也跟着道:“就是就是,如此美味佳肴,只就着甜酒酿,可是暴殄天物!”
两人这么一说,其他人也跟着凑热闹。
沈全见大家意动,便笑着看向沈瑞:“瑞哥怎么说?要是大家真的吃醉酒,受埋怨的可是你这个请客的!”
沈瑞环视了一遭,最小的沈榕两个都十一岁,在五百年后是小孩子,在这个时候已经被看成半大少年,不算小了。
再看大家吃甜酒酿的模样,个个都是沾过酒的。
不等他开口,他左手边的沈桂便凑过来,小声道:“瑞二叔,咱们掷酒签,直接吃酒无趣哩!”
沈瑞点头应了,道:“大家既来了酒瘾,我也不好扫大家兴致。
只是可说好了,只要一坛桂白,可不许多喝,要不然大家回家可要仔细板子了。”
年轻人都爱热闹,可明天还得上课,也怕各家大人惩处,大家自是齐声叫好。
沈瑞起身唤了小二,点了一坛梨白,又向他借了酒签。
说是一坛酒,不过比成人拳头大不了多少,里面装了二斤酒。
等打开坛口的泥封,醇厚酒香立时散满一室。
别说是年长的几个,就是沈榕、沈桂这两个小的,面上都露出几分馋模样。
沈瑞对于酒签只听说过,还没见识过,问过大家才晓得。
同女眷吃酒用的签不同,酒楼里准备的酒签签文要浅白的多,并没有那些啰啰嗦嗦的说法,并不需要人作诗对文。
沈瑞手拿签筒,便按照座次,请沈全先掷。
沈全接了签筒,摇了三下,投掷出一支签来。
郭胜忙伸手捡了,笑嘻嘻地念道:“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自饮三杯,签与左首。”
这句话听着指代不明,不过大家都等着吃酒,见沈全自饮三倍,只有满脸羡慕的。
沈瑞把盏,沈全连饮三杯,方将签子递给郭胜。
郭胜笑着说道:“这桂白的味道正好,让我也来吃上三盅。”
口中说着,手中签筒已经摇了起来,却是半响落不出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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