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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便对两人拱拱手,推门出去。
“哼!
咱们兄弟吃酒,大哥作甚叫了他过来?”
沈举人抱怨道。
“冤家宜解不宜结,京城有消息,贺家老大明年任满,多半要升一步。
要是去了其他部还好,要是去了吏部,朝元就不怕?”
宗房大老爷郑重道。
沈举人不屑道:“升任吏部又如何?我又不谋官,只做太平士绅,他还能管得着我?”
宗房大老爷恨铁不成钢道:“你倒是自在,就不怕耽搁瑾哥?瑾哥可是个好苗子,我听府学里的教习说过,瑾哥火候到了,明年差不多!
要是顺当,后年就到京城。”
宗房大老爷说得郑重,沈举人心也跟着提起来,皱眉道:“贺家侵吞旁人产业还不够,难道还想要断人前程?”
宗房大老爷叹了一口气道:“要是两家还这样下去,怕是真有那么一日。”
这话倒不是宗房大老爷编出来吓人,换个立场就能想清楚。
要是沈家四房执意不与贺家和解,那贺家为了免除后患,最可能的就是在沈瑾的前程上动手脚,断了四房指望,使得四房没有复仇之力。
至于与四房有关系的其他人,沈理也好,五房也好,谁会为沈瑾出头?至于沈瑞,连童子试还没过,资质不知如何,反而一时不会入贺家的眼。
沈瑞拜师王守仁之事,贺家因贺老太太的缘故知晓,宗房大老爷却不知道,才会这样认为。
“他们敢?族里就看着?”
沈举人眼中带了畏惧,犹自嘴硬。
“谁害人明目张胆?只要抓不到证据,贺家人就可以否认。
有千日做贼的道理,哪里有千日防贼的?”
宗房大老爷叹了一口气道:“你家只是举人门第,直接与贺家嫡房碰上,就是鸡子碰石头!”
沈举人心中愤愤,可早年识过人情冷暖,晓得宗房大老爷说的不是假话,面色惶惶道:“大哥,那我该怎办?难道这么大的亏就白吃,还要去对贺家人赔笑脸?那样窝囊,丢的也是沈家的脸……”
宗房大老爷正色道:“自然不能白吃亏!
你到底是沈家人,宗房还能看着不成?我已经同贺二提过,即便不能退还织厂,也要弥补四房部分损失!”
沈举人闻言,不由意外:“他肯?方才大哥没来时,他虽啰嗦不少,也只是道自己无辜!”
宗房大老爷说了这一筐话,嗓子眼响干,吃了半盏茶,慢悠悠道:“不肯也得肯,贺家还不能一手遮天!
给他一个梯子,要是他不肯后退一步,沈家也不是吃素的!”
沈举人眼中露出兴奋:“大哥,那他真应了?”
宗房大老爷点点头,心中也是无奈,自己不是故意吓唬他,实是晓得沈举人的脾气,是个遇硬则软、越软则硬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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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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