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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墨听到这里有恍然大悟之感,回想起自己之前一直担心小蛮在破案比赛里输给那姓冯的,不觉自己有些好笑。
小蛮道:“所以这天清晨,我先到方相庙后面去查勘,结果一无所获,冯云旗告诉我鞋子是晌午时分找到,由此可知鞋子被预先藏匿在别的地方,并非在乱草堆里,实际上是在他藏匿的地方拿出来的。
后来,我在无意中忽然看见他黑色的棉袄上染有赫褐色的灰迹,象是油漆的灰。”
景墨听到这里差点叫出声来,原来小蛮在浴室里有那样奇怪的举动,原来当时小蛮就看出端倪来了。
小蛮道:“我就想到后门被撬开只有六七寸,他把身体挤进去时,门上的油漆灰尘可能染到衣襟上去。
往后门一瞧,只见门虽漆成赭色,但不象他身上染着的灰尘这么陈旧,因此大失所望,怅惘地回家。
我当时的神态你一定还记得。”
景墨激动地说道:“可不是吗?我本想出力相助,可是你却含着怒气把我训斥一顿,你现在想起来,岂不是很无情?”
聂小蛮真心诚意地道歉道:“景墨,请你原谅,实在案情变化多端,不是你能力可及,这并非我不讲情理。
还愿你不要怪我。”
“我当然不会怪你。”
景墨又问道:“那么后来你是怎样找出来的?”
聂小蛮笑道:“说到这个,倒是你的功劳。
你欢喜的那家牛肉馆子,常常劝我尝试,那一天我本来失魂落魄地不知自处。
我深思了半天,想得昏昏沉沉,还是一无所得。
后来你拉我去吃饭,我看见那挂着牛肉馆望子的旗杆,忽然想到方相庙前面的一对旗杆,上面都是陈旧的赭色油漆。”
“呀!
你突然走了,原来是去找证物了?”
“不错,我赶去察验,用防风的六边油灯照着细细观察,果然在木杆上得到一根黑丝,抬起颈看那只木斗,在镂花的小孔中露出黑色的包裹,知道必定是赃物。
李宅后门有公差守门,我骗他们说要去寻找别的东西,他们也不怀疑。
我相信差人们不走开,冯云旗不敢冒险去拿赃物,于是我就坦然回家。”
说了这么多话,好像消耗了小蛮很大的气力,他一字一顿地说道:“等到第二天,所有事情你都是亲眼目睹,不必要我再重复述说了。”
景墨听到这里,觉得聂小蛮循序而进有条不紊,足可当“精密”
二字而无愧,深为佩服。
聂小蛮从外面抱了一只猫儿进来,这是一只三色猫,三色是黄白黑,有个名目叫着“玳瑁斑”
。
聂小蛮一边像怕冷似的把“玳瑁斑”
抱得很紧,一边再问景墨道:“景墨,眼下这桩案子,到此已告结束,你还有什么疑问没有?”
景墨沉思了一下,问道:“有一点我还是迷惑,当窃贼翻箱倒柜时,为什么李文昌的那位姨娘一点都没有知道?难道说其中还有别的缘故?”
聂小蛮点了点头,说道:“若只看表面,的确令人怀疑,不过我倒不这么看,因为第一次我们走进李府的卧室,一目了然,可以确信她不会串通共谋。”
景墨说:“进入卧室时,我不是与你一起去的吗?那妇人在帐子里面睡觉,你终究看见些什么?”
聂小蛮说道:“我初次看见墙上挂的女子的仕女图,猜到她一定是李文昌的姨娘,相貌很娴静,穿衣很讲究,但绝对没有妖艳状态。
后来看见书桌上有一卷书,书名是《女范捷录》,因此肯定她是位贞洁的女子,不是那些一般淫~荡的女子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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