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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
“喝水自己烧。”
萧子朋发来一连串哈哈哈:“你们都修仙呢?不吃饭?”
“她出门了,书店没人。”
“…得,看店吧!”
梁暮也有点饿,让萧子朋送吃的他不来,说他年老体弱不能淋雨;张晨星又迟迟不回来。
在茶叶罐旁边放着两袋干脆面,他视线扫过去移回来,终于去拿了一袋。
多少年没吃的东西了,入口香脆,还挺好吃。
张晨星不知道去哪儿了,梁暮接连把两袋干脆面吃完,她还没回来。
她不回来、他不能走。
索性站起身在书店里走。
梁暮在想:如果张晨星是我的故事,那我的镜头应该从巷子口开始。
石板路、老青苔,一家开了很多年的二手书店。
要一镜到底,速度慢一点,扫过书架上的书,最终落到那张书桌上。
或许可以回到黄浦江畔,他们坐在江边,他对张晨星说:“你可以用一样东西代替你的生命。”
沉默的张晨星拿出一把小刀,从马尾上割掉一撮头发。
“那我今天跟你同生共死。”
梁暮拿过那把小刀,扯住短头发,也割掉一撮。
这样的故事或许每天都在发生着。
书店后门连接小院子,里面是张晨星住的地方。
梁暮没有擅自闯入,也没探头去望,这是一种职业习惯。
拍纪录片要懂得克制、做人也一样。
张晨星两点左右才回来,衣服已然湿透了。
她吃了面条又走路去邮局把书寄走,这才回来。
她不喜欢打伞,绵绵细雨落在身上很舒服,有时走在雨里听到雨声落到堆着的破罐子上、野草上、花朵上的沙沙声响,会有回到十几岁的错觉。
看到梁暮还在就对他微微颔首,推开后门穿过院子,回到屋里换了一身衣服。
还是t恤运动裤,像复制粘贴一样,一点变化没有。
回到店里打开电脑,去看上面的订单。
张晨星也会卖一些二手书,她淘来损坏不严重的书,经过简单处理,留下一些,网上卖掉一些。
总之就是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生意,赚不了大钱,仅够她养活自己。
母亲留下的钱一分没动,甚至在这样艰难的时日里又存下近五万块钱。
衣食住行开销很小,衣服穿几年,坏了缝缝补补,穿出去不觉得丢人;住在这里,虽然不方便,但她行动范围小,自行车就能代步;吃的更是简单,吃百家饭,但她会买了肉蛋送过去,赚钱都不容易,不肯占便宜。
她没有太多世俗的欲望,房子、车于她而言都是身外物,哪怕你一身高定高奢站在她面前,她未必能认出来。
梁暮对她换了一件一样的t恤是诧异的。
二十五六岁的姑娘,都是爱美的年纪。
张晨星素净着脸,继承了她母亲柔和的眉眼,却用短发和衣着把柔和打破,像那白搪瓷杯里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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