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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瑾机警地在呼延勃顾不过来的地方补上一刀,杀退一只狼,呼延勃瞄了她一眼,她道:“我不是你的累赘。”
她选择出手的时机相当好,时常能化解狼群的攻击。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了,狼群的数目太多,呼延勃的身上渐渐受重伤,就连方瑾也略受轻伤,那些狼看到同伴死去,对这些人类就更为憎恨,那头狼却嗷叫得更厉害。
月上中天,方瑾的手也杀得酸了,但是狼群似乎没有减少,那绿幽幽的眼睛看来仍是可怖得很,呼延勃一手揽紧她的腰,吩咐道:“你握紧缰绳催马快走,我在背后杀那些阻拦的狼。”
给仅剩的两名手下做了个保命的手势。
方瑾没有犹豫,抓紧缰绳,小腿一夹,驱使马儿跑得更快,但马儿也受到狼群的嘶咬,顿时暴躁得很,马背上更见颠簸,她咬紧牙试图忽略耳边听到的嗷叫声,一门心思向前冲。
对于草原她不熟悉,没头没脑地策马狂奔。
一只狼追上他们,向着方瑾的喉咙咬去,方瑾下意识地用手一挡,看来难逃狼吻了,呼延勃快速地用刀往前一砍,然后在她耳边道:“打起精神来。”
方瑾原本头有些晕,听到呼延勃的声音,她的手在大腿上狠狠一掐,然后打起精神来,小腿一夹,“驾——”
月夜下与狼群搏斗的画卷是那样的惊心动魄。
四周的风吹来,带着干旱之意,身上多处受伤的马儿驼着两人走在那松软的沙子上,不堪重荷的它鸣叫一声,然后双腿一屈倒在地上,背上驼着的两人瞬间掉到沙地上。
方瑾的伤口一接触到滚烫的沙子,顿时就醒了,阳光异常的猛烈,她用手挡了挡阳光,然后干燥的嘴唇嚅动了半晌,赶紧坐起来,入眼全是金灿灿的沙子,这是哪?
她愣了愣,怎么到了这寸草不生之地?脑袋异常地沉重,昨天到底怎么晕死过去?她已不记得了,目光睃巡了一下,在她身边不远处的呼延勃还握着刀柄没有清醒。
她连滚带爬发走近他,颤着手摸了摸他的鼻息,还没死,她松了一口气,起身颤抖着走向那倒在地上筋皮力尽的马儿,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它的鬃毛,叹息一声,然后取出水袋拿去给呼延勃润一润唇。
当她正要给呼延勃喂水时,突然想起了这人屡次要置她于死地,如果现在趁机杀了他,那么她就可以逃回华国去。
这个念头一起,她拧紧壶盖,然后掰开呼延勃的手,抓过他的刀勉力站起来,咬牙举起来,只要一刀下去,她就能得到自由不再受制于他。
呼延勃勉强睁开了一条眼缝,看到方瑾举刀就要砍他,没想到最后他还是要死在她的手下,真是讽刺,如果昨天没有一时心软不杀她,会不会他的命运就要改写了呢?与狼群搏斗了一夜,数次救下她的性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的他没有能力阻止她的举动,干涸的嘴唇嚅动着,微不可闻地道:“要杀就杀吧。”
他的眼一闭,再度撑不住晕死过去。
天空什么时候下雨了?
他觉得那雨水似乎流经他的四肢百骸,非常舒服,不由得贪婪地喝了几口,浑浑噩噩几次,那梦中都有雨水,在这个少雨的地方这么多的雨水真的很罕见,他满心欣喜。
努力地掀了掀扇贝,他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呢喃道:“怎么会是那个嚣张的华国女奴?她难道也死了?这个女人也有那么一天……”
顿时,他的脸上一痛,那看得朦胧的眼睛顿时看得真切,只见到女人一脸愤怒地道:“你死了老娘也没死,省着点喝水,天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他的头脑清醒过来,挣扎着坐起来,惊讶地看着她,“你不是杀了我吗?”
“谁要杀你?你不是昏睡的时间太长了,所以产生了幻觉。”
方瑾可耻地否认了,若不是他最后的话惊醒了她,也许她真的会挥下刀子,这个死变态没整死她还救了她几次,她也不是那种恩怨不分之人,所以最后她收起了刀子。
给他灌水,看到他又想要晕过去,她死命地摇晃着他,“喂,呼延勃,你可不能晕死过去?老娘还指望你带着老娘活着走出去这鬼地方,我到附近看了看,没有发现水源……”
“放手。”
呼延勃冷喝一声,“这是大漠。”
方瑾顿时瘫坐在黄沙中,大漠?她再不济也知道这儿水源难寻,“现在怎么办?”
“要等到夜晚观星象才能辩别方向,我现在受伤过多不能动,马死了,你拿着其余空水袋装一些马血,如果我们没有找到水源,暂时可以顶替一下……”
他的头一阵晕眩,看来应是失血过多,双腿伤得严重,那群该死的狼,将他的手下全部咬死,他们能逃出来已是万幸了,转头看到这女人一脸的嫌恶,脸一沉道:“那你就等着渴死吧,必要时有马血可喝还是好的,喝马尿也是常有之事。”
方瑾撇了撇嘴,知道他不是在危言耸听,于是认命地转回去可怜地看了眼马儿,取出空囊割开马脖子取血,看到还没最后咽气的马儿眼里有一滴泪流下,她伤感地一手摸着它的鬃毛,努力忍住泪水,“对不起……”
这儿望眼看去都是黄沙,方瑾简单地帮呼延勃处理了一下伤口,背着必要的用品,割下一大块马肉带着留在路上吃,之前大部分的粮食都是由呼延勃的手下所带,好在背囊里还有少许的干粮。
她架着呼延勃的手,撑着他的重量吃力地往前方而去,希望运气好地能遇上绿洲。
呼延勃受伤较重,灼热的呼息喷在她的脖子上,转头看去,用手在他的头上一摸,发烧了,她眉头一皱,准备让他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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