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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五臣嘴硬。
赵瑛从旁边公差手里接过棍子,照头就打,张五臣躲不开,硬接这一棍,额上立刻又鼓起一个大包,见对方再次举棍,急忙道:“别打、别打……你叫赵瑛,前年在灵济宫杀死老道周玄亨的就是你?”
“是我。”
张五臣气势顿消,“梁铁公带着婴儿出门了,说是天黑回来,现在也不见人影。”
赵瑛放下棍子,迅速下达命令,公差们出屋布置埋伏,屋子里只剩下他和五花大绑的张五臣。
赵瑛拔出腰刀,“我跟姓梁的是私人恩怨,所以你最好配合一下,否则的话我只能先斩后奏了。”
“哦。”
张五臣恍然大悟,“我就说嘛,怎么连锦衣卫都招来了。”
沉默片刻,他忍不住问:“江湖传言你是个不敬神佛的妖魔,你……真不相信吗?”
“你信?”
“当然,举头三尺有神明。”
“可你还是要做伤天害理之事?”
“天道循环,神明借我的手惩罚恶人,消除他们上辈子的业债,这不叫伤天害理,这叫替天行道。”
张五臣丝毫不以为耻。
赵瑛冷笑一声,心想这个梁铁公还真有几分花言巧语的本事。
外面响起打斗声,赵瑛将刀架在张五臣脖子上。
张五臣小声道:“不是我多嘴,梁铁公一身本事,就凭那几名公差……”
房门被推开,一名公差兴高采烈地说:“抓到了,不堪一击。”
张五臣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梁铁公被押进来,他挨打比较少,头的包只有两三处,看到锦衣卫也是一愣,“凭什么抓我?”
“你就是梁铁公?”
赵瑛收起腰刀,上前问道。
“是我,阁下是哪位?”
“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赵瑛。”
停顿片刻,他继续道:“还记得那些被你毒倒的孩子吗?其中一个是我儿子,他死了。”
梁铁公脸色骤变。
八
赵瑛难得地睡了一个踏实好觉,结果一大清早还是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一名公差惊慌地说:“那两人被抢走了!”
赵瑛大惊,“谁敢如此大胆?梁、张二人乃是锦衣卫北司抓捕的要犯。”
公差正为此事困惑不已,“抢人者也是……也是锦衣卫,说是南镇抚司的校尉,有驾贴,我们不敢不交人。”
九
官场的规矩谁也突破不了,赵瑛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得到指挥佥事袁彬的接见。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由我全权负责丢魂一案吗?好不容易捉拿到两名要犯,为什么会被南司抢走?而且——南司什么时候开始管这种事了?”
袁彬一脸苦笑,“我也是刚刚得知,陛下指派亲信太监坐镇南司,专管寻仙捉妖事宜,南司要走犯人,想必是发现了线索。”
“张五臣乃一无知蠢货,梁铁公专事坑蒙拐骗,既不是妖,也不是仙……”
“据我所知,梁铁公带走一名狐生之子。”
赵瑛恼怒地摇头,“什么狐生之子,全是骗人的鬼话,贺家主母郭氏与族人贺升有染,共谋财产,贺家主人死得就很蹊跷,所谓狐妖产子,全是梁铁公编造的谎言,我已问出口供,证据确凿。”
“那个婴儿呢?”
赵瑛一时语塞,过了一会才道:“被梁铁公送走了,他不肯招,可是只要用刑,他肯定会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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