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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将来他也能成为金珠玛米吗?”
孙排长笑道,“我告诉他,能!”
“看不出,孙排长厉害啊,还懂藏语。”
白洁茹打趣道。
“在这里快四年了,工地上有不少来帮忙的老乡,一来二去学会了些。”
孙排长笑笑。
“朗生是什么?不是说这里的穷苦人是农奴吗?”
冯素莲忍不住问。
“是农奴,农奴有等级之分,有差巴、堆穷、朗生三种。
‘差巴’相对幸运,能分到一小块地,但部分收获上交地主,自己仅能糊口。
‘堆穷’没有固定土地,整天在庄园劳作,生活艰难。
‘朗生’是农奴中的最底层,是地主的私人财产,睡牛棚里。
像强巴,他身上这身破衣服,白天是衣服,晚上就是睡觉盖的被褥,垫一半盖一半。
这里离内地近,是最早解放的地方,老乡的日子相对好一些,不过看病吃药依然艰难。
这么大点儿的孩子一个人跑这么远,也是厉害,路上有狼群出没,还有猛兽。”
孙排长介绍道。
众人听了,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那个年代物质匮乏,道路艰险,运输困难,想帮忙都帮不上,只能一点点改变。
“小赵,你把大衣、胶鞋给了孩子,你穿啥?”
冯素莲问。
“我还有一套,出发前领了一套新的!
我看那孩子脚大,你的胶鞋他穿不了。”
小赵挠挠头。
“你观察挺仔细嘛!”
冯素莲笑。
她拿大衣、鞋子时犯了难,男子身材宽大,自己的大衣男孩估计穿不了几天就穿不下。
而自己就这一件,脱下来送了,再往里走,自己只有挨冻的份儿,根本扛不住。
可是看着男孩单薄的破衣烂衫,冯素莲不忍心,狠狠心脱下送那孩子。
胶鞋倒是有两双,脚上一双,另一双备用。
女人脚不大,自己只有三十六码,那男孩的脚至少三十八九码,冻得通红,裂着血口。
自己本就不容易,看着比自己更艰难的人,总是忍不住想伸手帮一把。
看着那孩子的可怜样,莫名想到前世跟自己苦了一辈子的两个傻儿子。
六七十年代的山村,又偏远又穷,本就没啥钱,攒一点儿都被赖阿贵搜出来拿去喝酒。
大冬天的,孩子打着赤脚,就如强巴一样,冻得通红,长满冰口。
在场几人哪个不是心软的人?拼拼凑凑帮男孩,要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他们都想跟着男孩去寨子里看看病人。
“走吧!
耽误了不少时间!”
孙排长催促道。
大家再次上车,不停朝着男孩离去的方向张望,默默祝福他平安到家,他阿爸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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