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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锦言是个乖巧的孩子,她不想让大伯母刘氏再为他们父女劳心劳肺,便道:“分......宗......几......十......年,劳......烦......您......费......心......了。”
刘氏怔了怔,小哑巴这是什么意思?
提醒她两房人早就分宗几十年了,已经是出五服的亲戚,彼此都是旁支?
嫡房的事,轮不到旁支费心?
这是谁教的?
舅舅和舅母?远隔千里,除非李家能掐会算,否则怎会知道自己今天会来的?
再说,她也是来了之后,才忽发奇想,想要派个管事嬷嬷来的。
可是她还没有把想法说出来,小哑巴就来了这么一句,硬生生把她的话给堵住了。
打死她也不相信,小哑巴能猜到她的心思,她更加不相信,这么一个小丫头,就能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巧合,都是巧合。
有人给小哑巴灌输过两房早就分宗的理念,所以小哑巴今天才会随口来了这么一句。
刘氏想到这里,心中略微安定下来,笑着对罗锦言道:“虽说是早就分宗,可一笔写不出两个罗字,京城里也只有咱们这两房人,你大伯父说了,以后咱们要多走动,你娘过世早,你又没有兄弟姐妹,以后隔三差五,大伯母便让哥哥们把你接过去住上几日,或者让你的二姐姐和三姐姐来你这里小住,你们姐妹年纪相仿,能玩到一块去。”
罗锦言微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这时,小雪兴高采烈地跑进来:“大小姐,二表少爷和四表少爷已经平安到扬州了,崔妈妈来送年礼,把两位表少爷的书信也一并带来了,对了,同来的还有高兴的弟弟叫高明的。”
罗锦言大喜,问道:“爹......爹......可......见......过......了?”
“见过了,这会子在您院子里,等着给您磕头呢。”
罗锦言对夏至道:“我......有......客,你......去......看......看。”
夏至应是,对罗锦言和刘氏曲膝行礼,转身要走,罗锦言又叫住她,道:“让......葛.....大......掌......柜......招......待......高......明。”
夏至答应着,退了出去。
刘氏却是心头大震,扬州李家来送年礼了?想不到真如小叔罗练想料,李家和罗绍父女这般亲厚。
那可是李家啊!
扬州数一数二的大盐商。
刘氏虽然没有去过扬州,可也听人说起过,扬州的那些盐商,说起来似是没有几家铺子没有几亩田地,可随便拎出哪个,都是银子堆成山的主儿。
这李家还是其中翘楚。
这样的人家,竟然不远千里过来送礼,真让大老爷说中了,罗绍要发达了。
李家算什么,不过是罗绍的前岳家而已,那李氏虽是正头太太,可去得太早,又没有留下子嗣。
可她们长房就不同了,几十年前和罗绍是一个太爷,分宗也不过才三代而已。
当年罗绍落魄,从行唐调到那鸟不拉屎的陇西,还是他们长房收留了他的哑巴闺女。
想到这里,刘氏的腰板硬了起来,对罗锦言道:“惜惜啊,既然来了客人,那不能让人一直等着,大伯母陪着你过去看看,顺便也教教你。
你终归是要嫁人,到了夫家若是连这些都不会,会让人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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