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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进了床底下,他微微一呆。
床下的地板,和周围一模一样,肉眼根本察觉不出地处暗藏玄机。
那个坑在一尺之下,用手捶了捶,感觉竟像是实心地。
这样一个有水平地坑,即便擅于抄家也擅于破解机关地赤衣卫天机营高手出马,也未必能发现其中的蹊跷。
“这是哪位仁兄干的好事?”
柳帅暗感惊讶,能将坑挖得如此隐秘之人,想来不是一般人。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挖坑之人并非修士,一般拥有神识地修士绝不会傻到只挖一尺深的坑。
用手扳了半天,地面毫无动静,柳帅在房中仔细搜罗了一圈,也没找到可以挖掘的工具,暂时放弃了。
天已经放亮,如果硬要在地面敲敲打打,恐怕会引来麻烦。
“二公子?”
钱丰敲了敲门,轻唤了两声。
“请稍等。”
柳帅赶忙整理衣衫,将浮生录等东西贴身收好,这才打开房门。
钱丰穿着一身蓝色便装,面色凝重地进了屋,道:“请恕钱某搅了二公子清梦,在下有件事想与二公子商谈。”
柳帅道:“请说。”
钱丰道:“实不相瞒,钱某已脱离了长风镖局,从今往后便是个独脚客。
倘若二公子不嫌弃,钱丰今后愿追随尊驾左右。”
“这如何使得?”
柳帅地惊讶倒不是装出来地,他感到很过意不去,道:“钱兄,你大可做个独行侠,浪迹江湖何等快意?跟着我这罪人,也不知哪天就丢了性命。
不妥,此事万万不妥。”
“钱丰心意已决,昔年我爹任河东分局镖头,曾说二公子乃做大事之人。
这混乱地世道,除暴安良地侠客都被赤衣卫清剿干净了,我不如跟着二公子做一番大事,万望公子成全!”
钱丰语气斩钉截铁,又道:“再者说,我等已到了西阳府,秦晖那狗贼暂时奈何不了公子,不必怕他!”
做大事?我有那么胸怀大志吗?柳帅啼笑皆非,转念一想,如果要替柳家报仇,就得灭掉秦晖,这的确是一件惊动天下的大事。
想来想去,钱丰因自己而受连累,倘若就这么分道扬镳,好像也不太对。
何况柳帅确实打心眼里敬佩钱丰地为人,当下一横心道:“好,那你我便联手做一番大事!
不过,钱大哥,以后不用称我公子,叫我二郎即可。”
“公子,我已叫顺口了,一时也改不了口。”
钱丰笑了笑,道:“我等不妨快马加鞭前去烈阳城,那地方乃西关首府,端王府亦在烈阳。
在烈阳府,赤衣卫卫所形同虚设,街上大内密探都被端王派人暗中处理掉了。
我等前去,一年半载内倒也安全。”
柳帅摇了摇头,笑道:“我听说这西阳府明地里掌权的虽是朝廷派遣地知府大人,暗地里操控局面的却是端王府的二王子,对么?”
“正是,三十年前端王就控制了西关、西疆两大行省,那些个掌兵权地总兵、参将全是端王嫡系,朝廷派遣的地方官不过是花架子。
几年前王府两位小王爷就开始打理政务,西阳、路阳、越州等府州县,皆是二王子管理……”
钱丰说着,脸色有点怪异:“不过,那二王子乃路人皆知地二世祖,整日花天酒地,绝非明主。”
“不一定。”
柳帅微微一笑,好像早有了决定,缓缓道:“我等就留在西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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