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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靠前的位置,一身考究的西装,虽然外形颇为硬朗,神色中却总带着几分颓唐。
连拍了三件法器,总共花了五百多万,他却没有什么得意之色,只面带歉意向众人示意,并且直言不讳:“大家抱歉,我出此下策,只为见一见飞星派的掌门人,不是特意和大家作对的,回头我做东,请大家喝一杯聊聊天……”
这样子拍卖会根本没法继续下去。
拍卖师不由看向坐在身后抽旱烟的长辈。
旱烟老头倒没有回避,皱眉直说:“谈小子,说了不是不帮你,是帮不了你,你儿子没病没痛,就是运气不好做不成事,飞星派又不是在世神仙,还管人运气好坏。
再说你辛辛苦苦半辈子,到头来不也就是赚钱吗?你就这么一个小子,全传给他也就行了,照样舒舒服服一辈子。”
“三叔……”
谈先生苦笑,一开口居然还和旱烟老头沾亲带故。
他恳切说,“我儿子不是不聪明,不是没本事,就因为虚无缥缈的运气断了他未来的路,你让我怎么甘心?您是我三叔,您就是他三叔爷,您就行行好,带我们上去见见掌门人吧,不管是好是歹,我都认了!”
“掌门要每一个你这种人都见,他早就活生生忙死了。”
旱烟老头讽刺道,一点没因为亲戚关系口下留情。
谈先生还没有说话,坐在他旁边,还穿着运动衫的青年就忍不住了,顷身向自己爸爸,恨声道:“爸,你还真信这个?什么风水玄学,全是封建迷信!”
“那你脖子上挂着的是什么?迷信毒瘤!”
谈先生对旱烟老头百般哀求,对于自己儿子却也是说一不二,一句话就把儿子接下去要说的话全给憋了回去。
运动衫被老爹噎得不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恨恨一扯脖子上红绳,把红绳串着的一座小型莲台给拉了出来。
说也奇怪,莲台本身非玉非木,只是一个看起来金光斑驳的老旧东西,还挺不小的,至少有成人巴掌那样的宽度,怎么看都不符合富豪对挂坠的挑选标准,但偏偏它就被挂在富豪的独子脖子上,估计还挂了不少年头,那红绳都被磨得褪了色。
莲台甫一出现在会场之中,别人没有反应,坐在里边的岳轻却感觉身上一动,被他随身带着的金佛正在他口袋里发出一*力量,呼应外头的莲台。
隔得老远,岳轻惊讶地看了一眼运动衫脖子上的莲台,侧了侧头,对谢开颜轻声说:“那东西和金佛是一体的。”
“那东西?”
谢开颜有点心不在焉,他发现岳轻离自己好像太近了一点,对方的肩膀都碰着了自己的肩膀,两个人的大腿好像也并拢在一起,相互碰撞的地方简直就跟安了个火炉,热气源源不绝地冒出来。
“运动衫脖子上挂着的莲台。”
岳轻解释。
“金佛又是什么?”
谢开颜耳朵有听,脑袋没过。
他的目光只是下意识地追逐着岳轻的声音,来到了岳轻脸上。
他发现岳轻的脸就在自己眼前,他的嘴唇距离自己的非常近,他只要向前稍微靠一下,就能够吻上去——
岳轻退开了一大步的距离。
谢开颜心中一阵慌乱,正揣测着对方是不是发现了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的时候,只见岳轻手往怀里一掏,直接掏出了一个金色斑驳的佛像,正是之前彭泽掉落的东西。
金佛出现的那一刹那,只见金佛与外头莲台同时闪现一道微密的幽光,紧跟着,凭空而生的引力引得莲台猛然前蹿,掠过半个茶楼,直飞到金佛坐下,成了佛陀座下金莲!
兔起鹘落,运动衫只觉得脖子上一痛,红绳断成两截,金莲不翼而飞。
他摸了摸脖子,当意识到脖子上空无一物的时候,猛然直起身来,叫道:“我的莲台——!”
莲台正在岳轻手上。
岳轻看着手上兀自慈眉善目假装无辜,还在一个呼吸之间就多了一个部件的金佛,只觉得一个头有两个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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