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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一片夜色,明月高悬,虫鸣吟吟;屋内一片昏暗,只有缓缓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借着月光隐约可见,几张大床整齐的排列在墙边,床上尽是十一二岁般大小的少年,个个面容安详,正睡得香甜。
只一人例外。
靠在角落里,一个面庞消瘦的少年平躺在床上,被子已被踢落在地上。
少年面色苍白,眉头紧锁,呼吸急促,显是正在做噩梦。
突然,少年猛地坐起,脸色惊慌,大口的喘着粗气,见自己坐在床上,知道刚才只是噩梦,紧绷的面庞缓缓舒展,一脸的疲惫。
少年呆呆的在床上坐了许久,抬头往窗外望去,见明月高悬,将地上的枯叶照的一清二楚,便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然后小心翼翼的下床,轻手轻脚的向门口走去。
刚一出门,猛地一阵风吹来,顿时只觉全身一凉,身上的单衣如若无物,少年不自觉的缩缩身子,借着月光,沿山道走去。
过去许久,明月悄藏,薄雾渐起,天光微微泛亮,屋内的少年才纷纷穿衣起床,见得角落里空着的床,也只是眼神一晃,并没有惊讶的神色,纷纷穿好衣服,结伴沿着山道走去。
沿着山道而上,走过不久,眼前便是豁然开朗,一处巨大平缓的地带出现在山间,地上是矮小、黄中带绿的杂草,比起山道旁其身高的灌木、野草截然不同。
平地上搭建着不少房屋,一排排的整齐排列在一起,连绵不绝。
几个少年也不觉新奇,熟路的在屋间穿梭,跑进一间小屋。
屋内放着许多木制大桶,约莫有这些少年两三个那么高。
几个少年各自走到一个大桶旁,从一旁的凳子上探头望去,见桶里的水都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盖在桶底,也无沮丧神色,纷纷从屋子的角落提起木桶,向山间走去。
几个少年刚走不久,夜半起床那少年便提着同样的木桶,向小屋走来。
额头汗渍滚落,步伐不快不慢,桶间偶有水声响起,却不洒落出来。
少年走进屋内,将木桶的水倒进一个大桶内,哗哗一片水声,偶有水花溅落出来,洒在地板上,留下淡淡的痕迹。
少年微微探头,见桶内的水位已是过了大半,想必再过几桶就能装满,不禁脸露喜色,从一旁取过一个木瓢,舀了半瓢水,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边喝着水,一边歇气。
歇过不久,少年便起身,拿起木桶向外走去。
刚出小屋,走至道上,却是脸色一变,几个年纪相仿的少年正脸色不善的堵在路中间。
几个少年都穿着粗布衣服,一张张小脸上布满不善的神情,为首的少年略略高过一点,脸上神情更是不善,道:“李渡,听说你昨日去给刘师兄告状了?”
这少年正名李渡,听得身前那少年的话,脸色瞬间苍白几分,瞪着那为首的少年,却不回答。
那为首的少年见状,嘴角一笑,很是嚣张的说到:“你帮我们把今儿的活儿都干了,便放你一回!”
李渡面色又苍白几分,微微怒意浮现在脸上,用两只手提着木桶,仍是看着那为首的少年。
那少年哼了一声,刚要开口再说,却见李渡猛地向他跑来,少年心中一楞,便见一只硕大的木桶猛地砸来,惊诧之余来不及闪避,木桶“嘭”
的一声砸到脸上,只来得及“啊”
的叫一声,便翻到在地。
那少年在地上滚过两圈,从地上坐起,用手摸摸脸,顿时火辣辣的疼痛从脸上传来,楞楞神,瞬间满眼的愤怒,起身向李渡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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