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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蛮向景墨点点头,微笑道:“景墨,你别忙着打岔。
你听下去自然就明白了。”
冯子舟继续道:“那刘翰飞立时就生出了个一不做二不休的新计划。
他眼见那乞丐的身材和他仿佛,于是就——”
聂小蛮忽举了两指放在自己头顶,接嘴道:“不,那乞丐的高度至少比翰飞长二寸光景。”
冯子舟目瞪口呆,睁目道:“咦,你怎样知道的?不会是已经测量过?”
聂小蛮点了点头,道:“不是,我是间接比较的。
那天你对我说,尸体的长度是五尺二寸。
但刘翰飞的本身至多只有五尺高。”
说着小蛮回头对景墨道:“你刚在码头上才曾和他并肩立过。
他头的高度在你的什么部分?”
景墨想了想答道:“我记得只在我的肩部以上,这刘翰飞个头有些挫。”
聂小蛮点点头,又向冯子舟道:“好了,你说下去吧。”
冯子舟才继续道:“那时候翰飞就想一箭双雕,不但自己躲避,也为嫁罪司马鹰扬。
并且他自以为阴谋一旦得逞,他还有和秀棠圆满的希望。
他进门以后,俏俏地把那乞丐的尸体抱到里面,先用水擦洗了一下尸身,又给他修了面,剪了发,然后就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替死人穿上。
那尸体的面貌当然不相像,于是他又将一个石鼓蹬抱到里面,把那丐儿的尸体面目完全击碎。
不过那乞丐早已死了,当然没有大量血液喷涌出来。
他就——”
听到这时,景墨不禁失声道:“我晓得了!
那只哈叭狗的下落有了!”
原来景墨听了翰飞用死去丐布局的话,已领悟到溧水妈子听到的放水声音,尸室窗外的冰块,和尸室中盆子里结冰的水脚都有了正确的解释。
从修面剪发这些细节上,景墨不得不佩服翰飞的心细如发,倒真不愧是会反串女人登台的,同时这还解释了聂小蛮在地板上捡得的短发的疑点。
这时,当景墨又听到冯子舟说起死丐身上没有血,自然而然联想到了那只哈叭狗。
聂小蛮仰头叹道:“不错,尸身上假如没有血迹,当然就显得假了,这刘翰飞就想出狗血来作假。
不过,这狗之前实在让我伤脑筋。”
冯子舟点点头:“正是。
我们起初绞尽脑汁,想不出那哈叭狗怎么会凭空消失,谁知是他自己杀死的。
当他杀狗时,那狗也许叫号过一声,这才是那溧水妈子第二次听到的狗声,实际上她也没有听错。”
聂小蛮问道:“那只死狗,他扔到哪里去了?你问过没有?”
冯子舟点头道:“这自然是问过的,据他说他后来连同死丐的破衣,洗擦的毛巾,一起带到外面,丢在街面旁的阴沟里。
但他在没有出门以前,先把抽屉中的物品捡出来,又仔细布置了一番,弄成在将睡时遇害的样子。
接着他换上了女子的衣裳,披了那条狐狸围子披风,以便挡住一部分的脸,再又收拾些细软,打了一个包裹,悄悄地走出来。
之前不是查到过他喜欢泡戏园子,而且有反串旦角的才能,也有好几套扮旦角的行头。
他认为逃走时装扮女子自然神不知,鬼不觉。”
这也太狡猾了!
景墨心想,这一来当真让自己完全被蒙在了鼓里,所以刘翰飞穿的那套衣服和假发,本来是他反串旦角时候唱戏的行头!
这真是万万想不到,景墨又插口说:“怪不得他那没有带走的小箱中还有一条女子的裙子,嗯,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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