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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蛮说:“这东西的手工甚为精妙,似乎是一种文房内用的裁纸刀,但锋口很尖利,足以杀人。”
景墨说:“那么,子舟兄的看法应该修正一下了。
那凶手也许先用刀刺了一刀——也许就在咽喉之间。
他不是用手扼的。”
冯子舟缓缓地答道:“不过——不过死者的咽喉间没有刀伤。
血是从面部流到颈项上去的。”
他又侧过头去,“聂大人,你看刀上有没有血迹?”
聂小蛮摇头道:“没有。”
“那么这刀不曾用过,死者也许还是被勒毙的。”
冯子舟仿佛找到了辩护的根据。
景墨提问道:“凶手不是有过洗擦的举动吗?刀上的血是不是洗掉的啊。”
冯子舟抗议说:“刀如是用过的,又给洗擦过,我想不会再给丢在门背后——”
聂小蛮挥挥手,说:“这样争论得不出结果,子舟兄,你忙了半天,怎么还没有发现这把刀?”
冯子舟红了红脸,答道:“我在这里察验了一会尸体,就去通报大理寺,又和那位夏仵作接洽。
后来我又回到这里来向房东问话,不过问不出什么端倪。
我觉得这案子没有头绪,死的又是个刀笔吏的人物,刑部通报上不会不记录,才不得不来麻烦你们。
事实上,我还没有在这室中仔细搜查过。”
聂小蛮对于这推卸责任的答辩并没有反驳。
他终究不是冯子舟的上司,只凭着多年的老朋友,有时便直率地加以提醒。
小蛮又问道:“那么房东告诉你些什么?”
“我问过那楼上姓谢的女主人。
据说刘翰飞和他们是亲戚——是舅甥关系。
他们都是杭州人,翰飞因为到金陵来做书吏,就在这里做他的住处。
他住在这里已经一年多。”
“好。
我也想跟这女主人谈谈。
你能不能去请她下来?”
冯子舟这才松了一大口气,急忙就往外走。
聂小蛮又小心地一步步走到书桌面前,取了一张硬纸,轻轻地将刀包好,顺手收在自己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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