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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皇后眼里的兴趣渐浓,竟然起身走向荀真。
荀真感觉到周身都有些不自在,唐皇后的目光让人感觉不太舒服,但又说不上是为什么?许悠上前挡住唐皇后的目光,“娘娘,假以时日,奴婢这手下也定能更出色。”
宇文泓上前轻轻地扶住唐皇后,“母后,其实是儿臣对一些小细节不满意而已,并没有过于挑剔她的意思。”
然后看向许悠,语气冷淡地道:“许尚工,这及冠礼服之事还是交由荀掌制吧。”
唐皇后听到这话,脸上是极为满意的,这才没有紧盯着荀真,看向儿子时,这才记起他染了风寒之事,顿时责道:“皇儿怎还站着?风寒可大可小,若是恶化,那就糟了。”
许悠见状,赶紧告退,唐皇后只是摆摆手让她出去。
宇文泓看了看荀真离去的背影,朝孙大通看了一眼,后者即刻会意出了去,这才留神听唐皇后如背书般关怀的话语,脸上的微笑不曾停歇。
好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
荀真的心里存疑,总觉得今天这一幕颇为怪异,以前倒没觉得,不过看许悠的脸色阴沉,她倒不好提出疑问,只能默默地跟在身后。
刚走了几步,孙大通就在背后唤道:“许尚工,荀掌制,请留步。”
许悠只是皱眉停住脚步,并没有言语,荀真惟有道:“孙公公还有何事?”
孙大通把手里的药包塞到荀真的手上,“这是刚刚太医开的药,东宫里有药箱,一早就配好了,荀掌制早晚都记得要喝,这可是太子殿下交代的。”
荀真突然觉得手里的药包颇为沉重。
“既然是殿下的一番心意,那你就收下吧。”
许悠道。
荀真点点头,向孙大通道了谢,这才小跑着跟在许悠的身后离去。
孙大通颇为同情地看了眼许悠,长叹一声,他只不过是个阉人,管不了那么多,拂尘挥了挥,转身返回东宫,还是把主子伺候好了才有好日子过。
红色宫墙围绕的巷子走了好长一段路,方才绕进了光秃秃树干组成的宫内护城河边,秋风萧瑟,静默无声的两人只是任由秋风席卷衣衫,一旁低等级的太监宫女见到她们,也都弯腰行礼站在一旁等她们走过,方才离去。
荀真的内心很繁乱,想到那离世的与受苦的亲人,心依然像放在火里烤水里浸一般不得超脱,热热的湿湿的,像缓不过气来,那恢复了几许红润的肤色又变得苍白起来。
突然,不远处,有个身着二品大员服饰的中年男子背着手站在临河的八角亭旁,目光看向她们两人。
“阿悠。”
荀真顿时奇怪地看过去,竟见到此人的长相与许尚工颇为相似,目光严肃中带着几许温和,而身前的许尚工早已是声音喜悦地道:“大哥,今儿个怎生在这儿等着?”
“想着太子的及冠礼将至,礼部为了这十二月份的冠礼正忙着,怎么?这次为太子制及冠礼服的人不是你吗?”
许悠的兄长许冠庭惊讶道。
许悠微笑地把荀真拉上前,“殿下已经指定荀掌制了,荀真,这位是礼部的许尚书,是我的兄长,你下回要去礼部时可以直接找他。”
荀真忙行礼,原来许悠有与她一样的身世来历,后来荀真才知道,许悠的父亲曾任江南的江造司,却因一起贪污案被抄家,而许悠恰好被选进宫来成为小宫女,再到后来她的父亲洗刷冤屈,官复原职,她也就再没有出宫的机会。
“太子怎么……”
许冠庭本来想问一些话,但看了眼一旁的荀真,生生停住,表情沉痛地转了话题,“爹的病颇为严重,大夫说可能熬不过去了,他常念着你的名字,阿悠,可以的话……”
许悠急切地拉着兄长的衣袖道:“大哥,怎么会这样?开春时不是说好多了吗?”
许冠庭忙道:“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都是那一年牢狱中落下的病根,阿悠,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见你。”
这也就是他等在这儿的目的。
荀真在一旁看着,心里对许悠的处境竟也感同身受,“尚工大人,您别太难过。”
许悠转头看着她哀切的样子,拍拍她的手,“不用担心,你先回去吧。”
荀真看她坚持的样子,不再说什么,行了一礼后即告退。
还没走远的她隐隐听到许冠庭的声音,“阿悠……爹总是觉得对不起你……太子他……唉……这一笔冤帐……怎么算得清……该说我们许家当年怎么就惹下了这么一场祸事……”
许悠的声音也悠悠的,“该说各人有各人的命……大哥……你该知道……我与他终究没有这缘份……”
那个他又是谁?荀真不禁心里觉得古怪万分,突然想到东宫那一幕,莫非与太子有关?想想她都觉得可笑,太子二十未到,许悠都快四十岁了,怎么算也不可能与太子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私情?
渐渐走远了也没再听到两人的交谈声,抱着心事拐着弯回到了尚工局,在转角处见到钱芳儿与一名绿衣太监似乎在拉扯着,轻喝了一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芳儿?”
听到她的声音,那个绿衣阉人把什么东西往怀里一塞,然后快速地离去,连面也没照,“忽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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