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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完后皇帝也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结论,他只能郁闷地走到了御营帷幄之外,看着秀丽险峻的高原群山,而后再看着对面旷野上林立的叛党营盘,双方各有线路道路补给——皇帝走的是罗姆高原,而高文走的则是南卡帕多西亚。
一股由衷的悔恨涌上皇帝的心头,他多希望能返回到以前,那时候高文手下的兵马也远没有这么多,也没有这么强大,只是有红手大连队而已,那时在米利奥塞法隆他怎么就相信了对方的花言巧语?而不是直接将对方毁灭杀死。
而今阿莱克修斯的心也死了,安娜再也回不来,她已经成为了蛮子的女人,习惯了污秽野蛮的生活,并且还怀上了蛮子的后代。
“那个孩子我才不会喜欢......”
皇帝伤感无比,迎着高原上呼啸的风,“不,我的心并非是死去,而是平静了下来......”
然而接下来的十余日,整个米利奥塞法隆到科尼雅的地区局势再度进入了静态的僵持,皇帝的军队既没有继续猛攻塞琉西亚卫教军,也没有接受高文的和谈,起码皇帝没有直接表态过。
整个高原再度花开,再度雾漫,再度冷雨。
“安娜,你的身体还好吗?前线的事务都交给我即可,你在塞琉西亚城不必过分操劳,同样的信件我也送给英格丽娜,希望你不要见怪,有时候你也应该像她那样乐观糊涂点。
替我向奥森家的姑娘,替我向小翻车鱼问好,也替我关爱我们的鹰和猫儿。”
营帐寂静的烛火下,高文凭靠在几上,沙沙地用芦管笔在信纸上仔细地写着,不一会儿烛火熄灭,高文有些恼火地抓下了蜡烛,却发觉它是很细的,但芯却十分粗,当突厥军仆重新点燃烛台上另外根后,高文恼怒地对他说,“阿库姆集市里的奸商,出售如此粗陋低劣的蜡烛,我得绞死他。”
“那你得先挣脱皇帝的绞索。”
木扎非阿丁漫不经心地说。
“死神的绞索......何曾放过任何一个人。”
高文出神地看着摇曳的火,喃喃自语。
遥远的罗马城,教皇宫当中,富丽典雅的寝宫内,乌尔班病容枯槁地躺在榻上,眼神已经灰暗下去,在烛台雪白的光芒照耀下,脸皮呈现了可怕的斑点和金色,各位枢机主教唱着哀怨的歌,轮流在床头低泣,亲吻着这位濒死圣座的戒指。
卡西诺修道院的执事欧文塞思阁下,神色悲戚地走过一个接着一个穹顶的长廊,几位年轻的见习修士在他前面举着蜡烛引路,从乌尔班的病榻前走出,他往外望去,狭长的窗户外,满是清冷的夜幕和星光。
但在教皇宫外的广场上,却是另外副景象,狂热的信徒们正在举着繁星般的火把,高唱着圣歌,领取着印染着十字的斗篷罩衣,大约足有上万人,带头的还捧着各色的圣物盒,高声祈愿着圣座的康复,整个庄严的歌声是通宵达旦。
“这样的景象大约快有二百五十年前没有见过,上次还是在撒拉森人入侵罗马外海岸的时候。”
欧文塞思笼着法披,手里握着念珠,淡笑着对门廊外独自坐着的位清秀的女子说道。
“很抱歉我根本没能蒙受圣座圣父的传唤,尽到自己绵薄的力量。”
塞琉西亚的女医师格拉纳爱悲戚地笑着,起身向欧文赛思行礼。
“不,这根本不怪你,世俗总会对女人有偏见的,我也不例外。
因为想到你会穿过那样凶险的海洋,履行着男人般的使命,我就感到这绝非个女子应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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