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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唯唯的心慢慢软下来,低声问他:“又又是不想要我走?”
又又点头,微不可见地朝她靠了靠。
乳母见状,哭得更大声:“殿下啊,做人不能这样没良心啊,您生病的时候,是老奴捂了您几天几夜才把您救回来的啊……您觉得老奴管得太多,那都是为了您好啊,不然您早就病得不得了啦……”
又又被她哭得没办法,仰着头小心翼翼地看向钟唯唯,像是想求情,又不怎么敢开口。
钟唯唯叹口气,牵着又又往外走,吩咐宫人:“把这里收拾干净,打开窗户透透气。”
乳母见她居然不搭理自己,牵着又又就要走,哪里肯干。
踉跄着追出去,死死拽住钟唯唯的手,要把又又抢回去,哭声无比凄厉悲惨:“皇长子,皇长子……”
清心殿里当值的宫人听见声音,全都朝钟唯唯等人看过来。
钟唯唯烦躁得要死,板着脸问路过的宫人:“陛下还在大殿之中吗?”
宫人尚未来得及回答,重华已然沉着脸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乳母恶人先告状,飞快地扑到重华脚下:“陛下,陛下,奴婢不是故意捣乱。
着实是看不下去,不敢不说……”
添油加醋地把钟唯唯怎么给又又吃糕点,又害得又又呕吐的事说出来:
“……皇长子脾胃虚弱,不能吃这些东西,又快到饭点了,吃了就再吃不下饭去,不利于养生。
老奴不过多了一句嘴,这位姑娘就喊打喊杀,把皇长子吓得噎着,她不知道给皇长子喂水顺气,反倒猛击皇长子的肚子,害的皇长子狂吐一气,把早上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老奴真是看不下去,忍不住又说了几句,她居然就要打杀老奴……
只要皇长子好,老奴死而无憾,只是皇长子交给这样一窍不通的人照顾,老奴实在不放心啊……陛下……”
乳母凄厉的声音在清心殿里回荡着,钟唯唯冷眼旁观,只看重华怎样应对。
她发誓,只要他脸上露出一丝怀疑或是不高兴的样子来,她立即就把又又放下,转身就走。
然后哪怕他要砍她的头,她也不耐烦再碰这个孩子一根手指。
重华却不看她,阴沉着脸问乳母:“你的意思是说,钟彤史不会带孩子,还不怀好意,恶意恐吓残害挑唆皇长子?”
乳母悄悄看一眼重华,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出点端倪。
但是她什么都看不出来,便低声嗫嚅着道:“钟彤史是陛下亲自挑选出来的人,想必不怀好意是不会的,不过是真的不会带孩子,脾气也不大好。”
重华冷笑了一声:“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这宫里为所欲为?你当朕是瞎子聋子傻子不成?可以任由你摆布?”
乳母吓了一跳,拼命磕头:“陛下明鉴,陛下明鉴,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心疼皇长子,舍不得和他分开……
上次奴婢只是离开几天,他就上吐下泻,夜里也睡不着,生生瘦了好几斤……
奴婢害怕带得不妥当,会让他又生病。”
重华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冷,乳母见势头不好,就又回头对着又又哭:“又又,殿下……您可怜可怜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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