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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不离没接蔚敏的话,转眼去瞧冯夜白,“冯公子,咱家有皇命在身,还请冯公子不要让咱家为难。”
蔚敏住在冯夜白府上,叙叙旧情儿什么的太方便,黑天白日的这么腻歪在一块儿,想不生事都难,他不在乎,可皇帝好面儿,阖宫上下谁不知道蔚敏是皇上看上的的,现在扎了膀子飞出宫去住在别的男人家里,皇帝脸上挂不住,蔚敏任性不懂事不打紧,可冯夜白得明白啊,要么蔚敏就去别处住,要么他就得跟着蔚敏一块住进来,横竖二选一,总得挑一个。
梁无玥按捺不住性子,开口就冲道,“闫公公,您要是没地儿住,我家宽敞,您跟我回去住呗,放心,一准儿给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闫不离晃过神来看梁无玥,“梁公子,令尊近来可好,自从令尊跟冯打人一起辞官之后,皇上就经常念叨令尊,咱家这次来,皇上还嘱咐咱家一定要去拜会拜会令尊呢,哎呦,这时间过的可真快,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喽!
朝廷上的老臣也不剩几个了,皇上这位子,坐的苦呦!”
“劳皇上记挂了,家父一切都好。”
场面话是千穿万不穿,既问到这上头了,就不好不顾他们老一辈的面子,梁无玥就像给塞了一嘴黄连又被人拿阵线缝住了嘴似的,生受了一肚子气。
沉央是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分明是个男人,可说话的时候却翘着兰花指,捏着嗓子,难听的要命,跟人说话的时候抬着下巴,眼睛里谁都装不下似的,她小的时候她爹教过她看人,像这样抬着下巴不拿正眼看人跟人说话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是看不起人,她轻轻拽拽冯夜白的小手指,哼哼道,“夫君,这个是坏人,他不看着人说话,看不起人。”
冯夜白扬唇笑了下,“你还会相面?”
“爹爹教我的,夫君,他是坏人,我们不跟坏人说话。”
“你放心,他坏,你夫君比他更坏。”
蔚敏就烦闫不离这股难缠的劲,抬手一指他身边的胖海道,“你干爸爸一路舟车劳顿,想必是已经累了,人老了,身子骨禁不起折腾,还不快送你干爸爸去驿馆休息!”
胖海“这……”
了声,看向闫不离,“干爹,咱们……”
看来这是不打算走了,闫不离一抄手,眼睛从门口直直看进去,也不知是跟谁说话,“阿房宫赋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
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
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
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这冯府可不比京城的嘉南王府小啊,怪道人都说冯家富甲天下,单看这府门就不难知道里头是怎样的别有洞天,冯大人教子有方,弃政从商照样经营的风生水起,咱家佩服!”
这一顿把人夸得,先把人捧到天上去,再提留下的事,不答应他面儿上也过不去啊,这叫先礼后兵,面子功夫不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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